系、证明自己不可或缺的身份,被无情地剥夺了!这不仅仅是工作的替代,更是对她存在意义的彻底否定!她为之奉献一切、引以为傲的军人身份,在将军眼中,竟不如一个俘虏身上那点虚无缥缈的“微光”有价值?
忠诚的信仰与自我价值的崩塌在灵魂深处激烈撕扯! 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传来,但她仿佛毫无所觉,只有更用力地发泄!殷红的血丝从指缝间,如同她内心淌出的血泪,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眼神变得如同极地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冷冽刺骨,周身散发出的狂暴而压抑的低气压,让整个走廊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远处路过的士兵本能地感到一阵源自骨髓的寒意,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加速逃离,不敢靠近这片由绝望、愤怒和无声自毁交织而成的、无形的风暴中心。
在这座名为俘虏营的牢笼里,铃感觉自己正坠入比安洁更深、更绝望的深渊。她的骄傲、她的信仰、她存在的基石,正在被莫丽甘对安洁那扭曲的“欲望”一寸寸碾碎。地上那点血迹,如同她同样被践踏的尊严和未来。指间和掌心的血,是无声的控诉,也是风暴在压抑中酝酿的、指向自身或他者的、极其危险的信号。下一步该走向何方?忠诚的枷锁沉重如山,而自我毁灭或毁灭他人的冲动,如同黑暗中低语的恶魔,散发着诱人而致命的气息。
第15章 第 15 章
楼下那间冰冷的空房,是更精致的囚笼。消毒水和旧家具的气味,灰蒙蒙的高墙切割出的天空,无一不宣告着安洁更深陷于莫丽甘的掌控。蜷缩在硬板床上,“充分发挥你的才华”这句话像冰冷的蛇信舔舐神经。才华?在这里?莉莉带着鞭痕的沉默身影在脑中闪过,那份沉重的“约定”压得安洁几乎窒息。
翌日,安洁如设定好的机械,踏入莫丽甘的办公室。水晶灯的光芒冰冷依旧,切割着沉滞的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冷冽气息——是昂贵皮革经过精心养护后散发的、混合着金属器械擦拭油的淡淡气味,如同这房间主人本身,精密、冷硬、不容置疑。莫丽甘并未埋首文件,她慵懒地倚在高背椅中,猩红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上,内里的深色衬衫更衬得她肤色冷白。银发在晨光斜照下流淌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一尊精心锻造的银像。她修长的手指间,一个黄铜与橡胶制成的单筒听诊器正被漫不经心地把玩,冰凉的耳件随着她指尖的轻转,折射出刺目、如同手术刀锋般的寒光。
赤红的眼眸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安洁脸上每一丝疲惫与强装的镇定。
“过来。”命令简洁,清冷的声音划破寂静。
安洁的心骤然沉落。她依言走近,停在办公桌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冰冷的器械攫住,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而上。
听诊器被莫丽甘轻轻搁在光洁的红木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声。指尖点了点它,随即,以一种近乎优雅的仪式感,缓缓解开了军装领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一小片苍白而线条优美的锁骨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用它,”莫丽甘的声音平稳无波,赤红的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一种令安洁心悸的、专注到近乎病态的探究,“听听我的心跳。”
安洁的身体瞬间僵直。空气凝固成沉重的铅块。那冰冷的器械,那敞开的领口下象征着生命律动的脆弱区域,都化作对她尊严赤裸裸的侵犯。这不是诊断,是更深入、更隐秘的“所有权标记”,一场对她精神边界的精密测试。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惊涛翻涌,却被无形的巨力死死压制。
莫丽甘没有等待。她身体微微后仰,靠进宽大的椅背,猩红披风在扶手两侧垂落。她抬起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军靴的硬质皮革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然后,她拍了拍自己那条支撑腿的大腿外侧,动作轻慢得像在召唤一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