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百姓揭竿而起,第一个冲烂的就是州署衙门。”
叶阳辞把手中树枝往萧珩身上一扔:“你这媚上奸臣。”
他拍了拍秦深的胳膊:“你看,当个横征暴敛的君王有多容易。富庶之地建立起来需要几十年,摧毁它只需十天。”
秦深颔首,反过来覆住他的手背:“我明白,你放心。”
萧珩冷哼一声:“五十万两失踪矿银你二人自己找,我不管了。”他拍拍身上的草叶,扭头就走。
秦深看着他的背影,问叶阳辞:“不拦着?不劝劝?”
叶阳辞摇头。
等萧珩走出好几丈了,叶阳辞微笑,幽幽地说:“魂魄永世不得返乡——”
萧珩的背影顿住。
背影骑虎难下,不靠脸也能透出愤怒之色。
萧珩转身,咬牙切齿地回来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真性情。叶阳辞与秦深忍笑,装作不在意他的脸色。
萧珩深呼吸,说:“按叶阳大人的推测,银官局有人监守自盗,那么新任命的钞关主事丁太监,屁股很可能也不干净。他赴任姗姗来迟,莫不是参与了沉船一案,把盗窃来的矿银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回城后再仔细查一查钞关署衙,看看有没有密室之类。”
叶阳辞点头:“丁冠一的确十分可疑。孔令昇也许是他那些守在雅间门外的干儿子毒死的。我询问过马、贺二人,那碗羊血只可能是在他们打帘子进屋的那一刻,被人下入了鹤顶红。”
萧珩思忖后,一声呼哨召唤来了坐骑,利落上马。他在马背上说:“若真是如此,孔令昇在毒杀漕军之前,就与丁太监有勾结,我再去他家查抄,也许能找出证据。”
他策马而去。
秦深感慨:“是把好刀。又不仅仅是把好刀。”
叶阳辞也说:“这人越来越有分量了。涧川,用好他,但别被割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