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无缝的蛋,找找都有缝。就算没缝,谁想向拿蛋来扔我,我就给他拨回去,反砸他一脸。所以,遇事莫慌。”
李檀破涕为笑:“我明白了,多谢主人指点。”
叶阳辞望了望屋檐垂下的冰棱,把手抄进毛茸茸的袖口:“我们先去聊城的巡抚衙门,一切收拾妥当,坐漕船走运河去京城。估摸抵达金陵时,也该到正月底,快开春了。”
李檀叹口气:“其实我不太喜欢京城,虽然两市很热闹。”
叶阳辞淡淡一笑:“我喜欢京城的风物,但不喜欢京城的某些人。不过无妨,除了白手起家,我也擅长尔虞我诈。”
翻手为云覆为雨,纷纷轻薄何须数。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人情忌殊异,世路多权诈。
(第二卷清波引·完)
第三卷 踏雪行
第124章 披着羊皮的恶狼
延徽三十年。二月初二,龙抬头。
还有些春寒料峭,但节气已经到了,岸边柳枝吐新芽,遥看一片雾蒙蒙的绿意。
叶阳辞再次踏足京城金陵,依旧是从龙江关码头上岸。
他仰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巍峨城墙与仪凤门,想起离自己第一次外放夏津,已整整过了两年。
这两年间,有刀光剑影、戎马倥偬,也有黍麦离离、烛影摇红。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心目中的君王,找到了一同定江山、济生民的伴侣与同袍。
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他再次站在九重天阙的台阶前,这一道门,哪怕踩着锋刃与烈火,淌血折骨,他也要硬生生跨过去。
仪凤门前有奉宸卫的缇骑停驻,应是从沿河卫所得到的消息。毕竟从聊城来的漕船队十分惹眼,上次是押送两百万藏银入京,这次也不知运送的是什么。
奉宸卫首领驱马上前,却并非指挥使宁却尘,也不是其他陌生头目,而是个似敌似友的老熟人——萧珩。
“叶阳大人。”萧珩在马背上俯瞰看他,神情微妙。
说凉薄吧,唇边明明含着笑;可要说喜悦吧,那笑的波纹不及眼底,黑瞳如镜湖倒映着眉梢煞气。
叶阳辞觉得面前之人,似乎与记忆中的萧珩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