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夜,同样心情郁郁,此时还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壁,桌上的早饭也没有动。
窦白飞抿了唇,反手将门关上,几步朝床边走来,一屁股坐下来便去拉她手臂,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低声道:“月儿,过几天寨子里有喜事,隔壁那两人要成亲办礼了,要不我们也趁着一起办了?”
其实窦白飞原本不是要说这个,但话到嘴边就成了这一句,他自己说完也是愣了一下,已经料想到卢姝月会如何生气。
果真,床上的女郎一下坐了起来,转过脸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你是不是要我死?我要回京!”
窦白飞深吸一口气,粗壮胳膊将她抱住,“卢三忠这样对你,病了就病了,有御医照顾,你操心作甚?还有,我怎么要你死了,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一起办礼热闹热闹怎么了?”
卢姝月心中怨恨她爹,可她也怨恨自己听闻她爹身体可能不好了便心中着急,只能对着窦白飞发泄情绪,一通谩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窦白飞左耳进右耳出,他心里打定了主意,非要也将这礼办了,从前在那匪寨上他们匆匆结合,或许就是差了这么一个礼才诸事不顺。
他这么想着,又看看卢姝月抗拒的神色,还有时间,总能说服她,待她缓过这几日。
卢姝月昨夜里没怎么睡,今早上也没吃朝食,没骂几句就累了,一把去推搡窦白飞,窦白飞粗着声道:“你把早饭吃了,我就出去。”
“拿来!”卢姝月不想见他,厌烦道。
窦白飞便将桌上的饼拿过来给她,看着她吃下大半后扫了个尾,便出去了。
他出去时,转脸正好看到李眠玉与燕寔回来,稍顿了顿,便迈着铿锵有力的步子朝那张有矩所居之所走去。
张有矩得知窦白飞也要办礼,心想办一个是办,办两个也是办,自然不会拒绝,想了想,便也写了一张单子给他看。
“此乃婚仪所需,你若不便下山买,也可让其他人下山一趟买回来,不过山里识字的人已经下山了,得等明日。”
窦白飞到卢家后被迫识了字,扫了一眼上面写的,点了头,回去取了银子交给张有矩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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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玉回到竹楼,便让燕寔磨墨。
“我要给父王母妃还有皇祖父写信,告诉他们我将会在八月十九成亲,待祭祀的时候烧给他们。”她说着这话,脸上又欢喜又娇羞。
燕寔磨好墨,她便神情认真郑重地写了起来。
她许久没有写过祭文,也没有烧过只言片语给他们,心里有许多话要说。
燕寔漆黑的目光落在李眠玉因为思索而微微鼓起的脸上,他安静看了会儿,心口又是一阵疼,垂目长长呼出一口气,盯着鞋子看了会儿,缓和了一下气息,便挪到窗边小榻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