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质问,为什么连他都要逼迫自己,继而又看向了沈星川。
没有一丝希望,也看不到任何生路,她喘不过气很久了,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两个人都被她瞪得一怔。
大部分时间,肖安都只看到了她柔软和顺的一面,而沈星川看到的是不甘和恐惧,这样毫不遮掩的怒意,像是盛夏时分的阳光一样毒辣,烫的人六神难安。
她连生气到极点的时候都这样漂亮。
沈星川心不在焉的想着,肖安已经上前几步,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妹妹,别生我气。”
姚映夏却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只是神色漠然的看他一眼,又缓缓移开了视线。
妹妹看上去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可不停起伏的胸口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被子之下的手指正紧紧攥着床单,恨不能将关节掰断,十分平整的布料都被她抓的皱了起来。
肖安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想再说些什么,姚映夏已经先一步开口:“我不想看见你。”
肖安脸上都是受伤的神色,似乎难以置信她会说出这种话:“妹妹,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姚映夏已经再次打断:“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能控制到这种程度,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心力,姚映夏拼命想着许念,才能没有彻底发疯。
沈星川显然乐见其成,神色都舒展开来,笑着调和说:“夏夏,肖安毕竟是你哥哥,不要跟小孩子一样赌气。”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过分愉悦了,刺得肖安脸都沉了下来。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要跟妹妹保持合适的距离,不可以有超出兄长范围的举动和关心。
从此之后,他要尽可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作为沈星川的下属、作为妹妹的守护者。
有许念这个七寸在,他再怎么喜欢妹妹,也没失控到一定要粘着她的地步,肖安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要保证她的安全。
然而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只是听到沈星川的声音,他都觉得刺耳,更加无法承受这样冷漠的姚映夏。
一切都要循序渐进,眼下妹妹陌生的厉害,他也害怕自己会被刺激的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在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之前,他们确实不该再频繁碰面。
肖安终于还是对沈星川说:“我可以只上夜班。”
沈星川体恤地问:“会不会太辛苦了?”
肖安摇头:“我晚上再来。”
沈星川目送他离开,又将视线落在姚映夏的身上。她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却不是因为他。
原来并不需要做多么过分的事,就可以这样牵动她的情绪,姚映夏有时候真的很好拿捏。
沈星川放任自己窥伺分析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直到姚映夏彻底冷静下来,才感受到来自身旁的视线。
像是密密麻麻的网,无孔不入的接入她的每一根神经,试图获取她的所思所想。
这简直比赤裸裸的站在沈星川的面前还要令人感到不安。
室温恒定在二十六度,她的胳膊上却泛起了细小的颗粒,姚映夏假装没有察觉,拿了身衣物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再次回来,已经换下了那身睡衣,神色冷淡的说:“我去看一下妈妈。”
沈星川知道,如果不约定好时间,她这“一下”大概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了。
不过他今天心情很好,并不在意,也没再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放任她出去透一口气:“早去早回。”
姚映夏头也不回的答应着,利落的关上了门。
在她身后,有四个保镖不远不近的跟着,在目送她进入许念的病房之后,有两个暂时离开,两个继续守在病房门外。
姚映夏握住妈妈的手,跟许念说了会儿话,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沈星川,只说些生活琐事。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她在本专业排名第三,如果再抽时间去参加一些比赛,多拿几张证书,兴许才能拿到保研名额,s大的竞争非常激烈,并非只看成绩。
不过跟研究那些五花八门的比赛相比,姚映夏还是更喜欢学习,这一向是她最擅长的事,投入其中之后,整个人都会变得格外平静,没时间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姚映夏跟许念说了会儿话,就拿出书本开始学习,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门口的保镖提醒她该回去了,姚映夏才收拾东西离开。
时间过得飞快,一连几天
都是这样度过的,姚映夏果然没再迎面碰上肖安,听沈星川随口提过一句,他那个班次是从晚上十二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只要自己不在深夜出门,两个人没什么机会见面。
比预想中的情况要好一点儿。
却也没有好太多。
某天晚上,姚映夏照例在许念那里待到十点才回来,跟沈星川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姚映夏就去洗了个澡。等她吹干头发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