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逃就是一年。
他费尽心思让沈家的仇人自食其果,沈家也回了京城,跟她再相逢,她竟要嫁人了。
好得很。
萧邺往前一步,膝分开她并拢的腿,跻身站在她两腿之间,空出的大掌攥紧皓白腕子,冷声怒道:“当初就该用镣铐铐住你的手,再把你的腿打断,关在屋子里,休想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萧邺将她抵在密不透风的墙上,姝云满眼惊惧,被他膝抵着的腿忽然一痛,仿佛如他所说,打断了她的腿。
萧邺按住细腰,带着怒气的吻袭来,含住翕合的红唇。
姝云挣扎着,用尽全力别过头去了,他的唇落了空。
姝云低垂着眸子,看着墙上两人交缠的影子,眼眶通红,闷声道:“吻技一点也不好。”
若要硬碰硬,姝云挣脱不开萧邺,可凭什么他想对她如何就如何,“侯爷比不上他,我们交吻时,他轻柔,温和;在床笫间,他也比侯爷强。”
萧邺克制住的怒气彻底被点燃,脸上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单臂抱起姝云扛在肩头。
一阵天旋地转,姝云害怕慌乱,攥拳捶打他的背,眼看着离床越来越近,她胡乱拔出发间的簪子,往他身上刺去,“放我下来。”
男人置若罔闻,径直往床榻去。
拔出的簪尖带血,姝云的手不禁颤抖,眨眼间她被丢到被褥上,男人一只膝盖压在床间,凛凛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膝盖压着她的裙裾往前,擦过腿侧。
姝云怕极了,攥紧了簪子往扎去,颤抖着声音道:“别碰我!”
萧邺还是没有躲,锐利的簪尖扎进胸膛,姝云惊怯,拳掌触到温热的鲜血看,她一时间慌乱无措,松开了手,男人蓦地将她离开的手握住,带着她重新握住簪子。
姝云的手颤抖,萧邺偏要她握紧簪子,他脱了衣裳,健硕的胸膛映入她眼帘。
簪子在他胸膛滑过。
姝云满手沾了血,萧邺握着她的手不放,她的手发抖,看着鲜血沿着薄肌留下,冲他吼道:“你疯了!放手!”
萧邺充耳不闻,他似用簪子在胸膛刻字,一笔一划,血肉模糊。
姝云流着泪,哭道:“我错了行了吧,你放手。”
簪子一点一点划过,他最后松开手,簪子从姝云手里掉落,她已是满手的血,萧邺拿出锦帕,擦拭干净她的手。
姝云认得这帕子,是她曾经用过的,在侯府或是他的私宅里。
萧邺胸膛的划伤还在流血,整张锦帕都浸染红了。
在一片血色中,依稀可辨留下的字——
云
他真是疯了。
姝云身子轻颤,她别过头去不看了,干净的床褥浸染了他的血,鲜红刺眼,她的心微微一颤,满眼是那血淋淋的字。
萧邺离开床榻,将她屋子里的医箱找出来,再回来时,将一卷白布塞到姝云手里。
姝云怔怔望着他递来的白布。
还要服软吗?
以后也如此吗?
男人的身影投下,笼罩着她,他的气息也萦绕在鼻翼,姝云眨了眨眼睛,将那卷白布丢了。
手指蜷了蜷,还是放回了袖子里。
萧邺静默,看着横在两人之间的白布,眉眼顿时又冷了下来。
半晌,他拾起那卷白布,低头缠绕胸膛的伤,勒紧了伤,血不再渗出来。
……
夜色阒静,赵牧承在福圆客栈没有找到萧邺,他想起白日里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像是横了一根刺。
他审过无数人,自然从姝云眼里瞧出了几分不对劲。她和萧邺肯定早就认识,她甚至是害怕萧邺的。
她一介弱女子独自来南州寻亲,观她的一言一行,便知她是在富贵堆里养出来的,受了极好教养的闺秀。
赵牧承不相信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人,既然没认错,那义兄口中的未婚妻,是他要成婚的妻子吗?
赵牧承在客栈没看到萧邺的身影,越发印证了心里的猜想。他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沈宅外面。
周围安静,没有异常的响动,赵牧承顿了顿,翻墙进了宅子里。
寝屋燃着灯,传来一阵响动,赵牧承靠近屋子,义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蓦地攥紧了拳头。
寝屋的门打开,赵牧承站在廊檐下,义兄衣冠还算整洁,正欲出来。
两人四目相撞,萧邺眼底平静,无波无澜,面色如常,辨不出情绪,他十分坦然地看向赵牧承,仿佛这是他的府邸一般。
屋子里的,是他的未婚妻!赵牧承一拳朝萧邺打去,萧邺握住拳头,反手将人扔到屋外。
赵牧承从地上起来,对这位义兄的敬重顿时被愤恨取代,目眦尽裂,怒道:“你对云儿做了什么?!”
“没大没小,那是你义嫂。”萧邺踏出屋子,淡淡扫了愤怒的男子。
“禽兽!她是我的未婚妻!”赵牧承不由分说,朝萧邺又挥去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