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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阿姨连忙让开,也跟着着急起来:

“骨折了?怎么弄的这是,快快快,你们赶紧打辆车,别拖着。”

付惊楼的宿舍在五楼,上下都是楼梯,他扶着李轻池慢慢往下走,李轻池已经疼得有点儿懵了,脑神经像有刀刃在割,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闭着眼轻轻“嘶”着气。

他其实不算是个怕疼的人,小的时候性子皮,挨打是家常便饭,养出了一副皮实结实的身体,但骨头和皮外伤不一样,有那么几秒,李轻池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

付惊楼沉默着扶着他下楼,打车,然后去医院挂急诊,拍片子,中途连话都没说几句。

只有在车上,李轻池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左手紧紧握成拳头,手指深陷进掌心,付惊楼偏过头,神色敛在眉目底下,看不清晰,只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疼得厉害?”

他说着伸出手,将李轻池握成拳头的手一点一点儿掰开,然后主动把手腕递到对方手里,在李轻池下意识握紧的同时,他开口:

“抓着,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

等到医生确定是骨折,李轻池进了治疗室打石膏,付惊楼才终于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安静地仰着头,头顶的白炽灯光刺得眼睛发酸,身边人来人往,付惊楼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薄薄的肩胛骨靠着白墙,仿佛一座冰冷而没有生机的雕塑。

许久,他喉结微微滚动,像是终于回过神了,长长呼出一口气。

又是这样。

又是李轻池帮了自己。

在这一刻,付惊楼生出一种久违的自我厌弃,就像是十岁那年一样,豆子大点儿的李轻池毫无迟疑地护在自己面前,而他却弱小而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可明明已经不一样了。

他有足够的把握让吴晓峰说不出话来,自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可李轻池莽莽撞撞地冲进来,不管不顾,行事冲动,为自己出头。太冲动了,付惊楼想。

可他的心里却生不起来一点儿气,后怕、窃喜、痛苦,难以言喻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心仿佛是在瓢泼大雨中泡了成千个日夜一样,变得又湿又重。

李轻池就是这样的,他护住付惊楼的瞬间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为之,可付惊楼心底却蔓延生出一种黑暗而卑劣的洋洋得意——

李轻池就是对他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这是多么让人欣喜、又让人觉得绝望的一件事。

不多时,护士从治疗室出来,低头叫他:

“李轻池家属?进来一下。”

这会儿的李轻池已经完全进化为独臂大侠,医用吊带悬在胸前,石膏被夹板固定着,手只能憋屈地半挂在胸前,看见付惊楼进来,他眼角塌下来,显得有点儿委屈:

“小付。”

付惊楼淡淡“嗯”一声,站到他旁边,手放到李轻池肩膀上,听戴着老花镜的医生喋喋不休地说着注意事项,不能碰水,不能过度活动,饮食要注意,戒烟戒酒。

家属付惊楼接过报告单听得认真,而患者本人却靠着椅子,低头拨弄着手臂上的石膏,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

年过半百的医生看着他,加大音量:

“……尤其是前几天,一定不要去抠伤口,一周过后来复查。”

“……知道了,医生,”李轻池只好放下手,朝医生笑笑,眉眼却总是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果然,刚出医院大门,李轻池一改退费之势,已从之前的一蹶不振,重新变回那个精神抖擞,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轻池。

他晚饭没吃,有些饿,便撺掇付惊楼:

“小付,我们去吃夜宵?”

付惊楼正好拦了一辆车,听见对方的话,车过来了,他又朝对方摆了下手,司机翻了个白眼,一脚踩下油门,骂骂咧咧地走了。

“去哪儿吃?”

李轻池:“去吃烧烤怎么样?”

“可以,”付惊楼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的右手不想要了的话。”

李轻池一听这话,就知道烧烤泡汤,他站在风中,雨已经停了,街道萧瑟,只剩下凛冽的寒风。

“那随便啦,”李轻池耸耸肩,动作带得石膏一动,他忍不住“嘶”一声,担忧起来,“我这样子回宿舍,是不是洗澡都没办法洗。”

付惊楼:“那就不洗。”

“都臭了!”李轻池颇为嫌弃地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刚才来找你,跑得太急,淋了好多雨。”

付惊楼就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他垂下眼睛,那双冷淡的眼睛,映着冬日的寒风,路边昏暗的灯光倒映进去,像被吸入进无边的黑暗之中,显得又凉又沉。

“带身份证了吗?”付惊楼问李轻池。

2

李轻池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用左手费劲吧啦地掏了半天兜,拿出一张卡,有点儿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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