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演出也是陆箐的意思,她是这个乐队的狂热粉,正好碰上在南市有表演,就提议说要不要一起,热闹。
钟思言是这样说的,可等走近了,李轻池才发现陆箐的旁边还有一个女生,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大眼睛,笑起来很活泼。
她挽着陆箐的手,偏头朝李轻池挥了挥手,笑着开口:
“你好啊,我叫任芮。”
李轻池站直了些,有些不知所措,抬手薅了把头发,也朝她点点头:
“李轻池。”
“我知道,”任芮捂着嘴,眼睛弯弯,“你长得很帅。”
这下李轻池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扯着嘴角,不尴不尬地礼貌性笑笑,走到一边的洪涛身边,低声问他:
“什么情况,怎么多个人?”
“四眼叫的,说多个人热闹,”洪涛看了眼那边聊得很开心的两个女孩子,语气了然,“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李轻池给钟思言使了个眼色,可惜对方一双眼睛落在自己女朋友身上一动也不动,他只好叹了口气,放弃了,走在一群人的最外面,检票进了场。
结果好巧不巧,排队进去后,不知怎么,两人阴差阳错又挨在了一块,李轻池一扭头,对上任芮笑意吟吟的视线,少有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芮倒是挺自来熟,凑过来一些,身上的玫瑰香水也跟着弥散过来:
“听说你手骨折了,现在怎么样了?”
李轻池不动声色离远了点儿,可惜四周都是人,肩膀抵肩膀,他还是能闻到那股浓郁的玫瑰香,李轻池笑了笑,说:
“今天刚拆石膏。”
热场音乐声开得很大,说一句话得重复几遍,李轻池跟她聊了几句,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扯得有些痛。
索性很快,乐队上了场,四周灯光倏然变暗,尖叫声在贝斯手上场时达到了顶峰。
李轻池许久没见过这个阵仗,陡然一惊,旁边的任芮大概察觉到了,笑着看过来:
“贝斯手迟渡,长得帅性格拽,是他们乐队里最火的。”
李轻池没说话,只看着台上的男生,对方留着黑色微长卷发,眉眼遮住一大半,带着股旁若无人地冷淡气质,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帅哥。
迟渡的气质莫名让李轻池联想到付惊楼,他也是这种冷眉冷眼的长相,但付惊楼远没有迟渡张扬,他更内敛,像一座高而厚重的雪山,乍一看十分冷漠,实则内里却很温和。
在嘈杂的鼓声和电吉他节奏里,李轻池盯着迟渡,想得有些出神,最后得出结论,觉得还是付惊楼长得更帅一些。
过后任芮时不时会偏过头和李轻池说几句话,他却难得有些烦躁。
其实任芮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很活泼。按照平时,李轻池也会很乐意跟她聊聊天,交个朋友也好,认识一下也罢,总不会像今天这样不耐烦。
可今天现场太吵了,李轻池听得心不在焉,对方靠过来的时候,他便闻到那股似有似无的玫瑰香气,甜得发腻,萦绕在他周围,让他脑子有些晕。
这种感觉和前段时间完全不同,在他和付惊楼的那间公寓里,有的时候李轻池会嫌太安静,只要自己不说话,屋子里就会只剩下对方敲键盘的声音,枯燥又无趣。
可在这一刻,李轻池竟然难得有些怀念起那种宁静来。
2
后半场,钟思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挤出来,代替原来任芮的位置,和李轻池并排。
李轻池看他一眼:
“你怎么过来了?”
“她们要聊天呢,就把我扔过来了,”钟思言很无奈,说完十分刻意地往旁边瞥了眼,勾住李轻池肩膀,打探道,“你们聊得怎么样?”
“……就那样,”李轻池实话实说,“太吵了,一句话重复三遍,不知道的以为我俩耳背。”
“……谁问你这个?!”钟思言像是很无语,压低嗓子,“我是问你对她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
钟思言看他神色平平,不似做伪,有些难以置信:
“池儿,她可是专门找我打听过你的,很优秀的一个女生,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你就什么想法都没有?”
李轻池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才笑了笑:
“怎么,年纪到了,开始做红娘了?”
钟思言:
“不是你之前还问我怎么谈恋爱吗,我以为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来着。怎么今天一看,你就这个反应?”
他不信邪,又问一遍:
“真的没感觉啊?”
李轻池目光直白地与他对视,语气坦荡:
“真的。”
“那就奇怪了,你一个大帅哥,二十岁了也没谈过恋爱,你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
李轻池,你到底在想什么?
任芮分明是一个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的女孩子,怎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