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以容纳更多的鸡。
接下来就是让太阳把湖泥里面的水分晒干,屋子变结实后搭上杉树皮就算大功告成。
鸡舍的搭建暂停,他们转战鸭棚,鸭棚就简单很多,纯粹用木头和竹竿就能搭起比较结实的框架,最后上面搭起杉树皮——五条悟对此有不同意见:“这么简单的结构,稍微起大风就会全部被吹走。”
宫知理笑了笑,蹲下。
五条悟挑眉:“什么意思?”
宫知理轻声道:“感谢五条大人送来的咒力——”
说完,她的手贴上地面,催生泥土里沉眠的各种种子,紫藤像翻卷的墨绿血管顺着木棚立柱攀爬,须臾间绞紧每根晃动的杉树皮,接着毫不客气地垂下串串紫色花穗,鸡舍的泥墙上新草簌簌抖动,新抽的爬山虎叶脉猛然绷直如弓弦,一口气铺满所有墙面。鸡舍外裸露的泥地接连拱起鼓包,野茅草根茎顶破土皮疯蹿,眨眼抖开一片窸窣作响的绿毯,直铺到划定的边缘仍在簌簌扩展。
五条悟:“不愧是我,能创造这么美的建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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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后宫知理把之前拆下来的栅栏用麻绳绑到入口和出口那里作为柴门,屋后埋几个旧陶罐,罐口斜对着鸡群散步的土坡,之后把罐里塞些烂叶子和鸭舍扫来的粪,雨天过后会爬满蚯蚓吧。早晨打开活门,鸡群会自己溜达到开着野花的草地里刨食,鸭子自己去水里找吃的,宫知理计划之后在矮栅栏上挂个竹筒风铃作为呼唤鸡鸭的“闹钟”,叮当一响它们就该回家了。
连接这两片区域的栅栏一部分选用火棘,秋天结红果时还能摘来拌饲料,还有一部分就用竹竿和拆下来的栅栏做围挡,这种纯粹的力气活完成得很快,鸭子这边的水面漂着几个绑了空葫芦的竹架子,既是分隔网又是逃生筏;鸡窝那边的坡地斜插着几片页岩板,下雨天会自动冲刷成干净的食槽。材料都是现成的——湖里的苇子、林间的竹子、滩涂的卵石,顶多再熬锅糯米浆当天然胶水。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就会看见鸭子划开晨雾钻出芦苇丛,母鸡带着绒球似的小鸡在草坡上翻找甲虫。
站在屋子前向斜下方望去,这个由梯田改造出的养殖场就算初具雏形,只剩铺上鸡舍的屋顶和鸭棚前面土地的鹅卵石两件活了。
“这都不是很要紧,我们慢慢做就好,现在该去准备晚饭了。”宫知理摘下草帽,浑身都是汗。
太阳此时已经完全落山,五条悟垂着一条腿,坐在西侧门边的檐下长廊上,手里端着一碗水喝完,说:“晚饭从哪里来?你说的鱼在哪儿?”
菜菜子快乐地拖出鱼竿。
还只有一根。
五条悟:“?”
宫知理拿起鱼竿,递给他,说:“你加油钓,我还有芋头要挖。”
五条悟:“为什么不是我去挖芋头?”
宫知理:“因为我是做饭的人,我说了算。”
五条悟:“我也会做!”
他被两个小孩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很自信:“我今天做的煎蛋超级完美!”
菜菜子撇过头不看他,美美子经过一天的时间,觉得他虽然奇怪,但是帮了宫大人很多忙,因此愿意给他提供一些情绪价值:“你钓鱼一定也很厉害,加油!”
五条悟看着小孩纯净的眼睛,突然伸手把她的头发揉了一把,接过鱼竿和水桶这些装备,朝湖边走去。
宫知理再次背上背篓,说:“天黑了,你们去淘米煮饭,把炉膛里的草木灰清理出来,我有用。”
双胞胎领命而去。
宫知理走在昏暗的湖边,心想:以后还要在湖边装些路灯,不好接线的话,装上防风煤油挂灯也可以,总会有现在这样不得不夜间出行的情况。
这么想着,湖边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着飘逸而出。
是萤火虫。
这些金绿色的光粒浮游成漩涡,时而聚成游动的银河,时而被夜风揉碎成星尘,仿佛整片湖正在呼吸间吐纳着细小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