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的清白还在。
林简慢慢地将腿抽出来,不敢将睡在他旁边的齐淮知弄醒。
脚踩到地上,还没落下,腿一软,差点栽了下去,手更是一点力气没有。
软得像面条一样。
昨天晚上弄到快要没有知觉,哭着求饶,齐淮知才放过他。
身旁传来了翻身的动静。
林简不敢回头,飞快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开了门跑到客厅。
他的挎包还掉在玄关的地毯上,里面有一整套他备用的换洗衣服。
林简换上,将裙子和假发都塞到包里,确认好室内没有留下破绽,准备离开。
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回头看着卧室的门。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又荒唐了半夜,齐淮知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
在原地踌躇了会,林简哎呀了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自己,走进厨房。
里面响起了淘米的水声。
过了十来分钟,他擦了擦手,拎起挎包,打了个车回家。
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有一大团毛线,在脑子里杂乱地滚来滚去,缠绕成打结的团。
直到车停在巷子口,林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下了车,回到家,刚刚放下包,手机就响了。林简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提示,有些意外。
是齐淮知在黑x上发来的消息。
【乖宝,粥是你煮的?】
【不然还有谁。】
林简戳戳他屏幕里的头像。
【好喝,谢谢宝宝。】
花言巧语,信手拈来。林简唾弃他的糖衣炮弹,却受用地发了个猫猫抬下巴的表情包。
【你就没有想问的?】
齐淮知又发来一条消息。
问什么?
林简脑门冒出个问号。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他现在手里的料,可以养活一整个狗仔团队好伐。
林简摸摸下巴,突然哎呀一声,想起来了。
他知道q哥的身份,但小羊小羊不知道啊。
昨天深夜赴会,小羊小羊看到q哥是齐淮知这个当红顶流,肯定会吓死的。
一点疑问都没有,这不就不打自招吗?
差点忘了。
幸好齐淮知提醒了他。
林简后怕地拍拍胸膛,又莫名有种被套路的感觉。但也顾不得这些,演戏要紧。
他装作忐忑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
【哥哥,我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齐淮知的语音下一秒就发来了,声音沙哑,仍有一股宿醉的迷离感,“是我。”
弄得林简耳朵痒痒的,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相信齐淮知就这么承认了。
怎么会有人
对他毫不顾忌,完全信任呢?
林简仍然不明白,问他。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不怕我是骗你的吗?】
【你不怕我将这些事说出去吗】
他连发了许多条,显出别样的执拗。
明明一开始定下的计划,只是用美色勾引,拿齐淮知冲嫂站的业绩。这样的局面他应当高兴才对。
可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齐淮知的态度。
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放不下,执着在一个微不足道的点上。
齐淮知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发来的语音条里闷笑声格外明显,停了才接着哄他。
“我说过,愿意给我的一切,等某只猫”
“愿意让我摸摸毛。”
带着促狭的调笑,换作以往,林简早就炸毛,原地跳脚,嘟囔着“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这回却是愣愣地盯着屏幕,眼睛看到发酸,半响才哼唧一声。
声音小小的,黑长的睫毛过快地眨着,像振翅的蝴蝶,“干什么呀,搞这些煽情的东西。”
真讨厌。
林简怀疑齐淮知在骗他的眼泪,擦擦脸,放下手机,不理人了。
窝进小床里,装死了半会,又纠结着,从娃娃堆里伸出一只手,摸啊摸,拿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