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安装在床边中侧,调节架子高度,就能将人高高地吊起来。
床架旁边的立牌上不仅介绍了各种玩法,还附上了一则说明。
加价五千,附赠全包围玻璃镜子。
几个字,看得林简脸都皱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打了个抖。
难怪要放在角落里,简直有伤风化,没眼看!
哪家正经人会买这种架子回去啊!
多看几眼,晚上都会做噩梦。
赶紧走,赶紧走!
林简拉了拉齐淮知的手腕,没拉动,才发现齐淮知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看得很认真,在思考床架的实用性,像一座雕塑,静静的,又很凶残。
“齐哥,我觉得买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了。”林简拽着他。
齐淮知看得越久,他越害怕。
说不上来,就是害怕,拼了命地拉着人,一字一顿,脸都憋红了,“齐哥,该回家吃饭了!”
“你饿了?”齐淮知立刻转头,林简头如捣蒜,可怜巴巴地揉着肚子,这才将人从黑色的大恶魔前面拉走。
甚至嫌弃用走的太慢,推着齐淮知的背。
马不停蹄地跑了起来。
齐淮知怎么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
铁架床的货号,他看了一眼,就牢牢记了下来,只是在林简面前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拿出手机,将货号发给了高昌。
高昌甩过来一个蓝色的,牙齿冻得战战兢兢的小黄豆。
齐淮知高冷地放下手机,没有解释的打算。
然后喜提高昌的电话狂想曲,一边还在通讯框里骚扰着他,哭喊着求他高抬贵手,不要误入歧途。
齐淮知被吵烦了,在第三十个电话响起的时候,终于接了。
高昌在电话里一阵鬼哭狼嚎,“我要和吴赫拼了啊啊啊啊啊啊。”
他还以为是吴赫将圈子里的小众癖好带到齐淮知的面前,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人算账。
齐淮知拦住他,“和吴赫无关,你别说。”
要是知道了,那个八卦的家伙肯定又去骚扰林简了。
“那怎么回事……”高昌隐约觉得不对,想着齐淮知又是买房子,又是买床的,“你最近是不是谈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哎呀你们小情侣真是着急上火,非得用这些东西干什么。”
齐淮知被小情侣三个字吹得身心舒畅,认了下来。
“谁啊,圈内的你跟我说说。”高昌问,脑子里闪过了一圈合作过的人,也没觉得哪个有苗头。
齐淮知和那些人的关系,还没和林简的亲密呢。说出去,齐淮知和林简两个人如果是异性,倒是可能早就被锤成恋爱关系了。
“不。”齐淮知拒绝。
“嘿,你不说,那我不去买。”他试图威胁,被齐淮知冷漠的一句话吓到,“那我自己去,被拍到,你提前准备好钱打点狗仔。”
“得得得,祖宗,我去,我去。”高昌唉声叹气。
打完电话,齐淮知打开电脑列了一个表格,加了很多白天逛街遗漏的东西,又加上记下的货号,整理好,发给了高昌,让他一起出面买下。
算下来花了几百个w,齐淮知眼睛也没眨。
只是让高昌快马加鞭,最好一周内将新房子的东西都弄好。
正好能给林简一个惊喜。
等齐淮知拿着昨天的那本故事书从书房出来,客厅和走廊的灯都已经关了,浴室里留下的水雾只剩下一点点,蒙蒙地罩在镜子上。
他去主卧的柜子里找出来一个东西,推开客卧的门,看见了一盏圆圆的小夜灯,想着的人躺在床上,莹黄的光落在他的脸上。
格外的漂亮,见到他进来,装作惊讶地模样,润嘟嘟的嘴唇一弯,嘴里却故作苦恼,“你怎么才忙完啊,我都要准备睡了。”
林简一点也没提刚刚玩手机玩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事。
“困了就睡,不用等我。”齐淮知看着他装模作样的乖样子,就忍不住使坏,故意和他反着来。
林简被气了下,为了听故事,硬生生忍了,余光一直黏在齐淮知的手上,不经意地问:“你怎么还读这本书啊?”
“昨天没有发挥好,今天再练习练习。”齐淮知没接着逗他,掀开被子。
猫儿这种生物,逗一下,就该给点面子,呼噜呼噜毛才行。
林简果然高兴起来,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靠在了床头。
一坐下,林简便蹭蹭蹭地往他边上靠,一点没有昨夜害怕的样子,毛茸茸的脑袋枕在枕头上,期待地闭上眼睛,“你读你的吧,我先睡了哦。”
说着乖乖地用手将被子往上一提,围在下巴边,暖烘烘地躲在里面,只露出了一张脸。
小夜灯本来在齐淮知的那一边,但林简靠得近,光将他眼皮上的血管都照得一清二楚,眼珠子在下面动了动,有些难受,又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