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小姐，祝总找您。”越青将楚玉竹叫到一边，说，“请您跟我走一趟。”

这就开始算账了？

楚玉竹一心想逃避，拖延时间般问道：“她什么时候醒的？”

“三个小时前。”越青显然想快点完成boss的任务，“请您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祝总在等您。”

楚玉竹挠了挠脸颊，脑子疯狂运转，终于想出一个合理的推辞方式，夸张地弯下腰捂住膝盖，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我的腿突然好疼啊，好像走不了路了……”

越青表情不变，立刻说：“没关系，我现在叫人送来轮椅。”

楚玉竹：“……”

一个小时后，脸色铁青的楚玉竹双手捂着脑袋，被越青用轮椅推到了医院。

医院太大了，祝姚的病房在住院部最顶层，又过了十分钟，楚玉竹才被推到祝姚的病房门口。

越青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楚小姐，请进吧。”越青不打算进去，打开门，“轮椅是电动的。”

楚玉竹：“……”

她硬着头皮将电动轮椅开进去。

越青在她身后带上了门。

祝姚披散着长发坐在病床上，宽大的病号服笼罩着纤瘦的身躯，她望着窗外青葱的绿色，没有回头。

楚玉竹第一次坐电动轮椅，本来到床前就想停下的，但却弄错了按键，导致轮椅突然加速，径直撞上了病床，发出“彭”的一声。

祝姚回过头，垂眸望向了她，漂亮的凤眸中泛起清浅的波澜。

世界都安静了两秒。

“……”楚玉竹汗都下来了，嘴角扬起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哈哈哈，祝总，中午好啊。”

祝姚面无表情地觑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开口：“怎么坐轮椅了？”

楚玉竹讪笑着解释：“啊，练习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祝姚突然笑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漾起一丝兴味，“你在这个小世界里，长这个样子啊。”

闻言，楚玉竹愣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祝姚，凝视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想通了什么，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失声叫道：

“姚云卿？！”

祝姚靠着病床的床头，体态放松却有着高高在上的矜贵，她长睫敛着，似笑非笑道：“怎么，费尽心思刺激我，如今神格觉醒了，你不满足？”

“我是想让你渡劫啊，谁想让你神格觉醒了？！”

楚玉竹差点气晕过去，合着她费这么大力气，跟祝姚纠缠了这么久，遭了这么多罪，最后竟然直接把姚云卿刺激出来了？

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白费力气了。

楚玉竹气得捂住了肝，真的动了直接把病床上的女人噶了的心思，咬牙切齿道：“你觉醒了，这个世界的二十五年不就白费了？”

姚云卿挑了下眉，显得漫不经心，“白费？为何这么说？”

“当然是‘道果’啊！这一世不该是‘哀’吗？”楚玉竹按着太阳穴，“亏我还想着帮你渡劫，结果反倒越帮越忙，早知道就不该的……”

姚云卿偏头看着她，轻笑着打断她的抱怨：“是‘哀’么，我怎么不晓得？”

“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楚玉竹下凡不止一次了，自然知道天界人间的时差有多少，也大概能推算出姚云卿历劫一世所需的时间。

照理说，这一世就该是“哀”的啊。

想到这里，她忽然歪了下头，“啊”了一声，从轮椅上起身，坐到床边，猜测道：

“难道你在前几个世界出意外导致渡劫延后了？还是说提前了？那这个世界的‘道果’是什么？是‘怒’吗？还是‘惧’？”

少年的眸光兴致勃勃，欢喜中含着孺恋，姚云卿眼底带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错了，再猜。”

楚玉竹疑惑地拧着眉毛，“那是啥，‘爱’？”

姚云卿没有说话，眼中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