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若非二少爷被人坑害闹出了事,致使秦府岌岌可危,她们的主子也不会被老夫人送进宫参加选秀。
还只得了个昭训的位份。
如今一个低贱的奴才不仅和她们主子同位份,还比她们主子更得殿下宠。
这简直是对她家主子的羞辱!
两人越想越气,脸上不免带了些情绪,秦昭训看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曹良媛就沉稳多了。
她不在意太子在槛儿那边待了几个时辰,也没有为此拈酸吃味儿。
曹良媛想的更多的,是这三个时辰里太子都跟那姓宋的在屋里做了什么。
太子至今都没临幸她。
每回来她这儿不是在书房下棋就是看书,要么就是练字或者批阅公文。
想当初她还做了好一番假,才没让郑氏和那两个看出端倪,闹出笑话。
如今又冒出来了个姓宋的。
那宫婢是要替郑氏固宠生子的,所以这三个时辰殿下是真幸了她吧?
若不然她拿什么生。
曹良媛的心里蹿起一股无名火。
人人都能侍寝,就她不能!
她爹明明是站东宫这边的,太子为何不愿给她一个孩子拉拢他们曹家!
亏她前晚还以为太子来她这儿是他自己的意思,谁知却是郑氏的主意!
“主子,寅时两刻了,您歇歇吧。”
弄墨小心劝道。
曹良媛睨她,阴阳怪调的。
“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该收拾去嘉荣堂请安了,你家主子还得去向人宋昭训道喜呢。”
第23章 秦昭训发难,口舌之辩
前夜侍寝的人次日请安的时辰可晚上一刻钟,这是太子妃刚嫁进东宫时,为彰显主母贤德定的一项规矩。
槛儿夜里睡得沉,被叫醒了才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尤其两条腿的内侧。
比夜里那会儿严重多了。
跳珠忍不住小声道:“主子这般小的年纪,殿下也不知疼惜一些。”
昭训的腰和两个腿窝几乎全都紫了,甚至还能看到完整的男人手掌印。
若不是知道他们昭训是在侍寝,她都要当昭训主儿是被殿下打了呢。
“慎言。”
寒酥替槛儿梳好发髻,闻言提醒道。
跳珠嘿嘿两声。
瑛姑姑也心疼槛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可这种罪后宫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
他们若还不知足,那就太矫情了,传出去对昭训主儿也有害无利。
瑛姑姑便敲打了跳珠一番。
跳珠乖乖应下,随后想起一事。
“主子,日后夜里也要熄灯吗?”
槛儿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想了想,她道:“到时随殿下的意思吧。”
上辈子最初那几年太子确实有夜里熄灯的习惯,可能就是一个习惯吧。
习惯又不是不能变。
后面那些年不就没这规矩了。
所以槛儿对此没有多想。
收拾好,槛儿照旧带了跳珠出门。
嘉荣堂院外站着几个曹良媛随行的宫人,远远看到她主仆二人过来。
这些人看似低眉垂目,实则眼神里皆或是忿忿、或是轻蔑、或是鄙夷。
槛儿只当没看见。
上辈子她当上奉仪时,就有这么一出。
当时她以为他们是纯粹看不起她的出身,觉得她不配和他们的主子争宠。
后来槛儿才明白。
他们里面或许有真心替曹良媛不平的,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嫉妒和不甘。
毕竟都是做奴才的,她却成了主子。
这大抵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上辈子十几岁的槛儿会生出“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慨。
如今,她脊背挺直地进了院子。
身后一众人面如菜色。
槛儿到正房厅堂时,曹良媛和秦昭训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喝了一盏茶了。
郑明芷也在。
坐在北面主位上听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实则三人都心不在焉。
槛儿一进来。
她们像是瞬间来了精神,堪称凌厉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到了槛儿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