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萧启唇而笑,“好呀。”
屋瓦滴落的雨珠成线,景王与景王妃相见两兄弟同撑一把伞,走在雨中,赵闲动作别扭地将伞靠近哥哥,低头看路,拽着哥哥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带他避开小水塘。
赵闲将赵慕萧送到屋里,站在门边甩伞,水珠乱飞,溅入雨中。直到伞都快甩干了,他还在哼哼唧唧。
赵慕萧问:“阿闲?”
“那什么,其实,我……”赵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赵慕萧便一直等着,偶尔眨下眼睛。
“就是……”赵闲鼓足勇气,用力深吸一口气,闭眼握拳咬牙硬着头皮冲赵慕萧大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喊完后,瞬间他的脸变得通红,热气一下子涌上来,烫得跟在盛夏太阳底下晒了好几个时辰一样。
赵闲当即烫得伞也不要了,跺着脚扭头踏进雨里。
片刻后,赵慕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将这事告诉褚松回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楚郎,你说阿闲是不是很可爱?”
屋子里,窗子半开,灰墙前屋檐落水,雨打芭蕉。一旁的水缸里养了几株莲花,正旋转摇曳。
褚松回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到赵慕萧脸颊的一颗小水珠上。他忍住把水珠捻掉的冲动,道:“可爱。”
孙伯正在此时送来茶水吃食,见他们氛围颇为温馨和悦,放下东西又悄悄走了。
赵慕萧凑近食盘,端起一盏茶,有模有样地双手递到褚松回面前,眼下卧蚕挑出几分柔和灵动的笑意,他一字一顿道:“给先生奉茶!”
褚松回接过他端得高了些的茶盏,抿了一口,一笑琅然:“原来我既是你先生,又是你未婚夫啊……嗯,不错,这茶不错。”
赵慕萧道:“是我今晨沏的,娘亲教我的,楚郎喜欢就好。”
“好,看在你这盏奉师茶的份上,我就好好教你罢。”褚松回从书匣中取出用麻布包裹的竹简,解开丝编,将第一根竹简递给他。
“是竹简,我认识!”
赵慕萧摸到竹简上的凹凸不平,“咦,上面是什么?”
褚松回道:“是《开蒙书》开篇第一句。你摸一下第一个字。”
赵慕萧照做。
“认识吗?”
他摇摇头。
褚松回告诉他:“这个字是王,很简单。”
随后拉过他的左手,在手心处三横一竖落下一个楷体字,最后一横画得长了些,指腹微勾,划过赵慕萧的小指根。
赵慕萧手心一痒,再去摸竹简上的刻字,闭目感受,忽觉奇妙无比,握起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个字,不禁叫道:“楚郎楚郎,是这么写的吗?”
褚松回看去,“嗯,丑是丑,但是对的。”
赵慕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着笔又写了几遍。
褚松回给他讲开蒙书上的典故,教他熟悉每一个字。
基本上他每讲完一个字,在赵慕萧的手心里写下这个字,赵慕萧再摸摸竹简上的刻纹,他便能将这个字在纸上写出来。虽字迹颇丑,但书写无误。
学完四句四言韵文,赵慕萧跟着褚松回重读一遍,大致已能说出含义,磕磕绊绊但也能顺着将这四句写下来。
窗外雨潺潺,连万物景象都看不清的小瞎子伏在案前写字念文。
褚松回觉得甚是好玩。
“楚郎,‘简’字我又忘了下半边了。”
于是褚松回握着他的手,扣笔慢慢重写“简”字,“写完记得将这张烧掉,这个‘简’也是简王的简,你们景王府需要避嫌。”
“嗯!我知道的!”
赵慕萧继续练习。
褚松回也继续看。
看着看着,他又觉得教小瞎子写字的自己也很好笑。
这场雨下了许久,直到用完晚饭过后的一两个时辰,还在啪嗒啪嗒下着。
屋里,安童正在准备晚上睡前敷眼睛的草药方子。
赵慕萧放下毛笔,眼眸转了一圈,慢吞吞道:“楚郎,外面还在下雨呢,你这个时候回去,衣裳一定会淋湿的。”
这会的雨势比今早来的时候可小多了。
这小瞎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褚松回道:“萧萧说的倒也是,哎呀,那可怎么办?”
赵慕萧连忙道:“楚郎再等一会,再走吧……或者就是,帮我敷完药再走,可以吗。”
褚松回挑眉,“小王爷发令,当然可以。”
“谢谢楚郎!”赵慕萧立马便笑,上前牵褚松回的手,撒娇似的。
褚松回微顿,指尖拂过掌心。
安童适时退下,心道他们家小王爷是有点手段的。
“这是我师傅生前给我留下的药方,与周郎中所配的不同。”赵慕萧不通医术,但对这些草药烂熟于心,光凭气味便能分辨,一一给褚松回道明,“师傅说,敷完这个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