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难道离了刑泽她就真的睡不着觉了?
都怪外面的雨声太吵了,哐当哐当的,感觉有怪兽在外面大力敲窗一样。
“”
她猛地支起脑袋,看向窗帘挡住的窗户。
这个窗户是牢固的吧?应该不会咔嚓一下碎掉,然后碎玻璃带着暴雨进来一下子浇她满头满脸吧?
她的床离窗户还蛮近的。
她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
虽然是她要求的一个人睡——但真到了睡不着的时候,她又觉得难受,现在又加上害怕,突然就有点想念某只大型犬在身后紧紧圈住她的感觉了。
虽然热,但是好歹有安全感。要是窗户真的碎了,他们还能共生死同存亡什么的
她纠结了半天,终于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了吧?
悄悄去他床上睡一晚,她动作轻一点,不吵醒他,然后早上再悄悄溜回来,怎么样?
她舔了舔嘴唇,慢慢摸下了床,为了不发出声音,她连拐杖都没有带,一瘸一拐地蹭到门边。
可到了门边,她又有些退缩。
是她说的要自己睡,结果现在巴巴地跑回去,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
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那多尴尬啊
她摸着门把手,站在原地。
就上去看一眼?如果他要是开着门的话,那就在他床上睡一晚,要是关着门
那她就回来好了。
她终于下定决心,悄悄转动门把手,把门开了一条缝,然后再慢慢拉开。
她的动作很小心,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不过发出来也不要紧,楼道里风声有些响,呜呜咽咽和雨声交杂在一块,刑泽在楼上,肯定听不见她这里的动静。
她这么想着,放心地挪动了脚步。
楼里黑黢黢一片没有亮光,她忘了带手机出来,也懒得再回去拿,只能摸着黑慢慢往前走。
脚腕微微有些酸软,好在不痛,说明应该快好了。
她看着地上,小心翼翼地走着。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她伸手摸了摸,摸到了扶手,然后慢慢迈出了第一格。
突然,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脚步顿住,她猛地抬起头,向上看去。
“咚!”
她先是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然后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刑泽就坐在楼梯最上面,静静地看着她。
-
现在几点,凌晨两点吧?
她刚刚看过时间,就是凌晨两点。
都这个点了,他坐在这里干什么?!
牧听语脑袋一片空白,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连脚步都忘了动。
时间好像倒转了一样,刑泽坐在了她之前坐过的位置,与她对视着,脸上看不清神情。
她确信他还清醒着,没有睡着或者怎么的——因为他的目光太灼热了,连在黑夜中也清晰得不得了,像是火一样落在了她的脸上。
他坐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这里的?
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牧听语愣怔地与他对视着,心里突然开始酸胀起来。
她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是单调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
刑泽突然站起了身。
——像是被她的声音下了通行令一样,他站起了身,朝她走来。
牧听语的话一下子停在了喉咙口,眼眶莫名开始发烫。
他一步步下楼,脚步平稳而缓慢,站在了她面前。
清冽的气息顿时萦绕而来,在这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裹住了那个睡不着想要偷偷上楼的女孩,像是吹散沉闷的一缕清风,带着他独有的沉稳而又温热的气味。
“——等到你了。”
他沙哑地开口。
“来抱抱。”
-
牧听语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她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把手抬了起来,还没有动作,就被刑泽抱住了。
瞬间,她像被一团火包裹住了。
男人宽厚的胸膛和臂膀牢牢地裹着她,温度滚烫得她几乎想逃跑,可又控制不住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想要更贴近一些。
她被抱得喘不过气,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风声雨声一瞬间都远离而去,只剩下他深厚而又温柔的情感,铺天盖地一样朝她压了过来。
刑泽俯着身,脸颊亲密地贴在她耳边。
他哑着声音问:“睡不着,是不是?”
牧听语死死地揪着他的衣服,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地感到无比委屈,眼睛酸成一片。
她忍不住哽咽着,嗯了一声。
刑泽心疼地摸着她散落在后面的头发,将她有些颤抖的身躯牢牢搂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