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酸。”
她拉住了他,声音清亮,还带着一丝捣蛋的意味,“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次才是‘故意’的。”
“”
刑泽被她撩拨得全身紧绷,可还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恳求:“宝宝,别玩我了。”
他高大的身躯弯下,朝她俯首,与她贴近。
——这副样子,确确实实、特别像,根本离不开她的模样。
离开她就焦躁不安、没了她就睡不着、她转身他就等在原地、她招手他就过来
他纵着她依着她等待着她,却永远不善言辞。
牧听语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次,她好像终于拨开了些许的雾,透过夜色中如水晶一般的瞳孔,看到了深潭最底下的,不易被人察觉的痛苦与挣扎。
那是被情欲压下遮掩住的,最根本的又最沉默的浓厚情感。
于是她伸出手,重新握住了他。
她问:“喜欢我吗?”
“”
刑泽摸着她的脖颈,哑声说:“喜欢。”
“有多喜欢?”
她加重了力道。
刑泽难耐地皱起眉,回答她:“最喜欢。”
还不够。她使出浑身解数,手掌抵着他,直白地问道:“这么喜欢,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
她逼问道:“怎么办?”
刑泽牙关紧咬,喘着气说:“等你。”
果然。
她手上动作不停,凑上去亲吻她。
女孩的皮肤泛着粉嫩,红唇被人吻得娇艳欲滴,明摆着是勾引人的小模样。
他勉强回应着,却听她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刑泽,要不要跟我走?”
他的呼吸猛地一停。
她在说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却被突如其来变快的感觉瞬间逼红了眼睛。
始作俑者无辜地望着他,甜甜地弯起眼睛,像一块小蜜糖一样,滴出了粘稠的汁露。
她的话像引诱人的撒旦之语,直直穿进了他的心里。
她说:“我也最喜欢你,跟我走吧。”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再也克制不住地,重重吻上了她,紧接着在她手里缴械投降。
-
看,多可怕的一句话。
她说,最喜欢,最喜欢他。
-
黑暗与清晨的交界,窗外的风声张牙舞爪呼呼响了一晚,此刻终于变小了一些,但雨势还是没有减弱,仿佛要给天地彻底洗净一遍才罢休。
小白楼里安静着,屋内的声响已经平息了很久了。床上暖融融的,紧贴着两个人。
女孩缩在被子里,正熟睡着,脸颊被体温熏得红扑扑的,嘴唇也红润一片。
刑泽搂着她,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上。
被窗帘挡住的窗外都已经开始有些微亮,他的眼中还是一片清明,毫无困意。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疲倦地抬起手,压了压眉心。
女孩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动,无意识地哼了一声,从他的臂膀里挣脱出去,翻过身背对着他。
“”
他盯着她的背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把她搂了回来。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很顺从,顺着力道又翻了个身,滚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带着亲密意味地蹭了蹭。
刑泽垂眸看了她半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
他的声音低到听不见。
突然,牧听语像是受到感应一样,睫毛轻轻一抖,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倏地垂下头去看,她睡得很熟,一派安然的模样,刚刚那一声仿佛是他的错觉。
“”
她最擅长这样了。牵动他的心弦,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心痒难耐。
这只小鸟的“最喜欢”,到底有多少分量呢。
他静静地躺在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待她确实沉沉陷入睡眠之后,轻轻地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下了床。
他拿上衣服下到二楼,去冲了个凉水澡。
-
空气沉闷着,被他带出来的凉意冲散了一些,他回到楼上,拿了手机站在桌前,抬起眼,慢慢地看了过去。
桌上单调得几乎乏味,全是他这几年来自己一点点搬来的机器、设备,数据线乱乱地堆着,还有一叠书、一堆画完的没画完的草图。
还有。
他转过身,看向玻璃橱柜里面,各式各样的模型。
柜子是密封锁上的,他从来没有打开过,不会有一丝灰尘落进去。里面被他装了灯,也从没亮过。
在昏暗的房间里,它们一直沉寂地被摆在那,似乎被人遗忘了,但又没有。
他盯着看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