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按着柳谷雨的意思?改了?习惯,但村子?里大?部?分人还是喜欢喝生水,方便?也凉快。
再说病死的牲畜,尤其是猪、羊这样的大?牲口,只怕好些人舍不得丢,想着煮熟了?一样能吃。那都是肉啊,小村小镇的人家?都不见得能天天吃上肉,哪舍得丢?也怕养猪的贩子?,昧着良心把病死的猪肉低价卖出去,也是害了?人。
秦般般继续点头,说道:“我老师也说了?,喝生水肚子?里要长虫!再者,若水源不净,也容易引起痢疾。”
一边说,一边写,就连崔兰芳也忍不住开了?口。
“方大?夫应该也回来?了?吧?不然?把她?请过来??她?也是行医十多年了?,对这疫病想来?更了?解些。”
这话有?道理,秦般般立刻起身?跑去了?隔壁,把方流银请了?过来?。
一个以自身?多年所学?,一个借着现代?社会经验,都说了?许多,秦容时静静听着、写着,一写就是满满十多张。
他将?纸张装订成龙鳞卷,说明日就回书院,先把事情告诉给周院长。
次日,秦容时一早出了?门,走时天刚亮,还下着小雨,他是撑了?伞出门的。
可去得不巧,昨日书院刚休沐,周泊之昨日下午就回乡祭拜先人了?,据说是清明没赶上,只能这时候回去祭拜洒扫一番。
“那院长何时回来??”
站在周泊之的书房外,秦容时面色焦急看向一位十六七岁的书童。
那书童认得秦容时,知道这是周院长眼前的红人,也有?礼有?节地躬了?躬身?,恭顺回答道:“这个小人也不确定?呢,怎么也该有?个一月的时间吧,要是遇到?大?雨,恐怕还要耽搁。”
秦容时少有?这么焦灼愁人的时候,捏着手里一卷龙鳞册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又急匆匆丢下一句,“若院长回来?了?,还请立刻派人到?果子?巷告知我,多谢了?。”
书童点点头,看着秦容时步履匆匆离开。
秦容时正愁着,走路都低着头。
现在该怎么办?给老师去信一封,请他从中搭线?可书信也慢啊,一来?一回的,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他突然?撞见从藏书楼出来?的杨肃,他手里抱着一摞书,显然?借了?不少书册,厚厚一摞挡在脸前,把眼前的路都挡住了?一半。
“诶,秦同窗?”
看到?秦容时,杨肃傻笑着停下来?。
这人不爱和人结交,胆子?也小,在书院也常是独来?独往,也只有?和秦容时能说上几句话。
杨肃停下脚步,关心地看着秦容时,问候道:“昨儿不就放假了??你怎么又回书院了??也去藏书楼借书?”
秦容时摇摇头,淡笑着回答道:“我是来找周院长的,但院长昨日就返乡了?,也是扑了?个空。”
杨肃点点头,长长“哦”了?一声,又说道:
“是呢,院长昨日就返乡了?,我还是看着他坐马车离开的。”
秦容时也随意问了一句,“书院放了?假,杨同窗怎的没有?回家??”
杨肃顿了?顿,脸上神色有?些奇怪,但很?快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有些自嘲又苦恼地说道:“家里管教严格,还是在书院自在些,喏,我借了?好多书,够我看许久!要不是还得出门吃饭,我都想整天待在寝舍里,也不用出来见人了。”
寝舍同住的舍友也回家?了?,现在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对杨肃这样的社恐而言,简直不要太爽了?!
说完,杨肃又看向秦容时手上的龙鳞书卷,好奇问道:“这是何物?是专门拿来?给院长看的?”
他先问了?一句,但还不等秦容时回答,杨肃自己先猜了?起来?。
“是文章?!”
杨肃的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别看他性子?孤闷,却是个书痴,看了?好文章就发神发痴。
他立刻问道:“能给我看看吗?!”
秦容时是本次案首,他的文章很?值得一看!
秦容时:“呃……我这……”
手里的龙鳞卷非是他作的文章,而是关于防疫的册子?,和杨肃所想完全不一样。但秦容时又转念一想,若杨肃要看,给他看看也无妨,就当提醒人提前防备了?。
秦容时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愁着这卷龙鳞册不能送到?院长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肃惊喜万分,左右看了?看,寻了?个小亭子?领秦容时过去交谈,又把手里的书册放到?亭中的石桌上。
做完这些,杨肃激动地看着秦容时手里的龙鳞卷,却没有?立刻去拿,而是把双手在衣衫上草草擦了?擦,抹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又才伸手去拿,郑重得像是接过什么稀罕宝贝般。
他小心翼翼翻开,两眼发亮看了?起来?。
看了?一行。
诶?
杨肃先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