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一共就这么几个主子,一下子被困在山上一半还多。
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裴家不就团灭了?
孟婉茵连声吩咐下去,让厨房今晚置办一桌席面,全家好好庆祝一下。
沈令月回到澹月轩,刚一进院就被围脖儿糊了一脸,毛茸茸的一大坨蹿上她的肩膀,抱着她的脑袋唧唧叫个不停。
“呸呸……”沈令月艰难地吐出一嘴毛,张牙舞爪地把围脖儿弄下去,指着它的小黑鼻头教训:“你已经是个成年狐狐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唧唧?”围脖儿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
围脖儿在侯府养了大半年,顿顿吃肉,养得皮光水滑,如今已经是一头成年狐狸的体型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足有半米长,不知道是不是被绒团儿传染了,走路时还翘得高高的,一晃一晃,活脱脱一个小狐猫。
沈令月双手叉腰,和它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先把自己逗笑了。
这小东西就是故意的,它明明什么都懂!
“乖乖的,等我洗完澡再出来陪你玩儿啊。”
沈令月丢下这句话,火急火燎地直奔浴房。
这几天在玉佛寺里实在太不方便了,洗澡都不敢多用水,期间还上山下山地到处跑了好几趟,她现在急需一个香香的热水澡抚慰自己。
晚上一家人聚在松鹤堂吃饭,桌上多了好几道蘑菇做的菜,沈令月和燕宜对视一眼,谁也没敢伸筷子。
只有太夫人不明就里,吃得喷香,还招呼大家一起:“这可是你们小姑亲自进山捡回来孝敬我的,哎,要说这山里天然长的蘑菇就是鲜呐。”
沈令月低头小声嘟囔:“您要真吃了小姑捡回来的蘑菇,现在就要躺板板咯……”
席间孟婉茵提起,她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后天就是恒王府办喜事的大日子,侯府全家都要去赴宴。
沈令月和燕宜交换了个眼神,终于想起来。
“是荣成县主和蒋平要成婚了?”
恒王府是在今年年初解除禁足的,也许是为了向庆熙帝表明自己的孝心纯良无害,恒王夫妇一直在悄悄筹备荣成县主的婚事,全程十分低调。
直到六礼的流程快走完了,这才公布了婚期,广邀宾客。
沈令月小声吐槽:“一直不公布婚期,是怕荣成县主逃婚吧?”
孟婉茵咳嗽两声,委婉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恒王府解禁后办的第一件喜事,是该好好热闹热闹。”
沈令月冲她笑得灿烂,“母亲说的是,我和大嫂一定要去,一定要亲自给县主送上我们最诚挚的祝福。”
……
大婚当天,恒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盈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虽说是恒王府嫁女,但蒋平家里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在京城连座像样的宅子都没有,婚礼自然只能在恒王府举办。
听说以后小两口也会长住王府,对荣成县主来说,其实她的婚后生活并没有多大变化。
沈令月和燕宜随大流去看新娘子。
荣成县主面无表情坐在喜床上,穿着嫁衣戴着凤冠,脸上却十分素淡,完全没有上妆的痕迹。
喜娘杵在一旁手足无措,对匆匆赶来的恒王妃勉强挤出几句吉利话:“县主天生丽质,无需修饰便是最美的新娘子了。”
荣成县主突然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沉重的凤冠取下丢到一边,“是吗?谁家新娘子愿意嫁给外面那个丑八怪,不如来跟我换一换?”
“荣成!”
恒王妃气得想打她,手抬到半空又放了下去,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父王就在前面招待宾客,都到了这一步,你就认了吧,好好跟蒋平过日子,啊?”
她将凤冠重新戴回女儿头上,稍微用力往下压了压,“听话,以后你父王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荣成县主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接下来的流程都十分配合,像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着跟蒋平拜过天地,送入洞房。
当蒋平挑开荣成县主的盖头,她抬起头对上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眉头紧皱,一弯腰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身后那么多观礼的宾客瞬间为之一静。
蒋平的脸色阴沉了一下,眉毛狠狠抽动,片刻后迅速调整好表情,转身对众人作揖赔礼。
“县主今日一大早就起来化妆更衣,想是十分疲惫,所以才会偶感微恙,请大家多多包容。”
众人听着场面话,纷纷知趣地退出房间,把地方留给新婚小夫妻“沟通感情”。
蒋平关上门,脸色再也掩饰不住地难看极了,快步走到荣成面前,攥紧拳头,紧绷的声音压抑:“县主,你我夫妻一体,你让我难堪,难道在外人眼里你就能撇清干系了吗?”
荣成县主抬起头冷冷看着他:“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要我学着别的女人那样做低伏小伺候你,下辈子吧!”
蒋平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利用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