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苦衷?”岳溶溶有些不明白。
此时,甄溪从袖襕中拿出一个折的齐整的手帕,推到岳溶溶跟前,岳溶溶在她的示意下,疑惑地打开了手绢,里头赫然是四分五裂的平安扣!岳溶溶脸色煞白,蓦地抬头看着甄溪。
“这怎么会在你那!”她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甄溪不确定的心此刻安定了,她说:“是一个叫曲烈山的人给我,他让我告知你,他逃出来了。”
“叮”一声,岳溶溶的手猛地碰到了碗勺,甜汤汁洒出了些溅在岳溶溶的手背上。
岳溶溶心慌意乱,强迫自己冷静,问道:“他怎么会找到你?”可她的声音还是显出一丝不稳。
甄溪道:“他虽然逃出来了,可如今全城戒备,他寸步难行,或许是你跟他提起过我,所以他找到了我,让我来找你。”
她自然不会告诉岳溶溶,这一切全是巧合。是任含贞拿到了那张纸条,本来只是想去看看那矿山牢狱,看看那个曲烈山,谁知却在半路遇见了受伤的曲烈山,任含贞本不想理会,谁知他在昏迷中喊了声“溶溶”,就是这般巧,任含贞才救下了他。
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要找岳溶溶,任含贞隐瞒了身份,只当乡野村妇,问他:“那是你媳妇吗?”
他说是,当场任含贞就笑了,带着他进城,却发现,已经全城戒严,幸亏他有拳脚功夫,逃的没影,任含贞正痛恨失了这么好的机会,谁知他却找上了门。
如今他走投无路,只能找人帮忙,他让任含贞帮他,却不敢告知任含贞岳溶溶在侯府,因为他怕任含贞贪慕虚荣为了攀附侯府把他出卖,这才想起有甄溪和钟毓这两个人,是岳溶溶的好朋友。
任含贞自然是来找了甄溪,甄溪也见到了曲烈山。
“溶溶,你要见他吗?”甄溪问。
岳溶溶早已心乱如麻,怪不得,怪不得最晚孙大人来了,文松神色凝重,所以是曲大哥跑出来了!她要见,她自然要见。
可看到甄溪那双灼灼地目光时,她突然犹豫了,生了若干警惕。可最终担心曲烈山的心还是战胜了所有顾虑,她沉声问道:“他在哪?”
甄溪抿唇笑了:“他在城南废弃的一所宅子里,这是地址。”她交给岳溶溶一张纸,上面写着具体的位置,“今晚子时,你能出来吗?我可以来接你。”
岳溶溶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一个:“好。”
她想过这可能会是甄溪利用曲烈山的一个算计,但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要见到曲烈山,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曲烈山无路可走。
所以那天晚上,她还是出来了。
黑色的披风帷冒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她出了侯府的西角门,甄溪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她没有犹豫,上了车,马车很快隐匿在夜色的长街中。
静谧的夜色中,缓缓走出来两个人影,文松脸色僵硬,看向身边的沈忌琛,那张冷酷的脸早已结满了寒霜。
甄溪坐在车里,看着岳溶溶盛极的容貌因担心而皱着眉显出一丝清冷来,问她:“溶溶,你就不怕我算计你吗?”
岳溶溶沉声道:“比起算计我,让我遇险,不如让我自己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至少你不会有风险,还能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甄溪脸色僵滞,索性也坦白了:“是,我是恨你,凭什么你这么好命,能被侯爷看上,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沈府,上上下下都对你恭敬有加,把你当女主人似的!连蔡侍郎都让我巴结你!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岳溶溶已经不想去揣测她的心境,一心只想见到曲烈山。
甄溪见状,有些怀疑道:“你当真愿意为了一个低贱的死刑犯放弃沈侯?放弃荣华富贵,放弃无上的身份地位?那可是望京门沈家嫡长子!”
岳溶溶凌厉地看向她:“曲烈山不是低贱的人!”
甄溪一愣,啼笑皆非:“岳溶溶,你该不会是爱那个死刑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