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意就气鼓鼓地,满肚子的话要说:“何止是任含贞和杜艳!还有甄溪!”
岳溶溶愣了愣,叶姝意闷声道:“不过我没想到你在锦绣楼的人缘这么差”
岳溶溶瞪了她一眼,叶姝意两眼弯弯,继续道:“你还记得我身边那个张妈妈吗?原来她是被甄溪收买了,这才将我们的行程出卖了,她倒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只是家中急需用钱,这才一时鬼迷心窍了,被子羡查出来,一问就招了,人也被子羡发卖了,子羡说,可不放心这种歹心之人在我身边。”她言语间甜蜜极了。
“然后呢?”
“哦,然后,子羡就要去抓甄溪,这时候嫖姚已经从泥土里残留的硝石,又沿着一段马车轨迹,居然分析出了路线图,竟是他之前查封的私炮坊旧址,这才在紧要关头救下了你,不然等子羡再去盘问甄溪,只怕当真要迟了,但是那时候的嫖姚样子真是吓人,子羡说他进私炮坊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就怕自己判断失误,他沈嫖姚是何许人也啊,竟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一股柔和自岳溶溶的容色间流露出来,继而闪过一抹冷意:“任含贞呢?”
叶姝意冷哼:“去见西天佛祖了,那个杜艳也被逐出京城了,听说在回乡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也去见佛祖了。”
“这么巧?”岳溶溶有些讶然。
叶姝意笑了笑,没说话。
“那,甄溪呢?”岳溶溶心头紧一阵缓一阵,不知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叶姝意斟酌了一下,缓声道:“她昨晚突发急病,暴毙了。”她眼看着岳溶溶眼中的亮光沉了下去,忙道,“我是赞成嫖姚的决定的,这件事事关你的清誉,容不得一点差池,这也是你失踪后,嫖姚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你,他一开始就打着彻底摁死的态度了。”
她握住岳溶溶的手,小心翼翼道:“你被怪嫖姚。”
岳溶溶轻轻一笑:“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有些唏嘘,曾经,我和甄溪很要好”
“是她想岔了,走错了道,我都听子羡说了,她原本有很好的前程的,都是她自己葬送了,与你无关。”
岳溶溶沉默了半晌,惠音走了进来:“姑娘,宫里来人了!”
“宫里?”岳溶溶诧异地站了起来,叶姝意也有些意外,拉着她准备去前庭,却见内侍总管已经领着一批人浩浩荡荡进了正院。
叶姝意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凤栖宫的徐公公,在岳溶溶耳边快速低语一句,带了七分敬意:“原是徐公公。”
徐公公并不拿乔,笑呵呵朝叶姝意作揖:“韩少夫人也在。”然后又看向岳溶溶,无比恭敬地行礼,“奴才见过岳姑娘。”
岳溶溶往后退一步,被叶姝意抵住了后腰,她看这叶姝意云淡风轻的笑,也沉着一笑:“见过徐公公。”
徐公公忙是后退躬身:“不敢当,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给姑娘送些礼。”
说罢,身后的丫鬟内侍鱼贯而入,将一系列金玉钗环,药材补品,还有一些美容养颜的玉容粉一一送进了堂中。
徐公公道:“皇后娘娘口谕,姑娘不急着进宫谢恩,待姑娘伤好一些,再进宫也不迟。”
岳溶溶目瞪口呆,有些反应不及,等送走了徐公公,叶姝意才兴奋道:“皇后娘娘这是承认了你了。”
这么简单?
岳溶溶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诚惶诚恐,夜里她盘坐在席榻上,偶尔蹙眉地看着桌上的赏赐,沈忌琛进房她还托着腮揪着眉。
沈忌琛淡淡看了眼桌上的东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弹了下她揪起的眉心:“怎么了?”
岳溶溶摸了摸被他轻弹的地方,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沈忌琛瞥一眼赏赐,慢条斯理道:“给未来的弟媳送些礼物,能有何意?”他垂眸目光攫住她,“难道你忘了你之前理直气壮地喊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岳溶溶脸上一红:“那是权宜之计,起到震慑作用的!”她没看到沈忌琛忽沉的眸色,兀自道,“何况我的身份,你的身份,你的家世,你的母亲”忽然她的下颌被不轻不重地捏住,话头全都止住了,她被迫怔怔地看向沈忌琛,才看到他眼底的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