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霄。”最终还是沈畔烟打破这份寂静的沉闷,“你何时回去?”
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幽深晦暗,沈畔烟下意识蜷缩指节,不自然的移开眼。
临霄:“暗影给了属下三日休沐,接下来的三日属下可以一直待在殿下身边。”
沈畔烟动作一滞,微微睁大眼眸,神色有些慌。
她才刚下定决心以后要对他冷淡些,结果他说,他不走了?
“你,你不走了?”
不行!他若是继续留在这里,被父皇发现了怎么办?
经过曲生楼一事,沈畔烟现在已是草木皆兵。
临霄颔首:“是。”
他反问:“殿下是希望属下离开吗?”
沈畔烟:“我”
看见他平安以后,她已经安心,现在不是她愿意不愿意,而是他不能留在这里。
沈畔烟想了想,认真道:“临霄,你现在毕竟还是父皇的暗卫,父皇的耳目遍布京城,若是你一不小心被你的同僚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能留下来。”
说罢,她又叹了一口气,“再者说了,你才刚从暗室出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临霄,你回去吧,最多一个月,我就会想到办法把你从父皇那里要过来的。”
害怕他再像上次一样冲动,沈畔烟说得是情真意切,诚恳无比,生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本以为,这次他会像上次一样固执不肯走,哪知。
“属下知道了。”临霄低下眼睫,转过身去,“属下这就走,不打扰殿下了。”
“属下告退。”
说罢,他便是转身往屋外走去,背影在烛火下行单只影,拉出长长一条。
他就这样直直推开房门走入雨中,此时雨下得大,风雨飘摇,淅淅沥沥落在他身上,不过一会儿,便把他的衣服头发打湿,雨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直往下淌,湿淋淋的淌进胸口,整个人瞧着狼狈又可怜。
沈畔烟本以为他会用轻功离开,毕竟他内力高深,就算下了雨,也能做到雨不沾身,结果谁知道,竟然这一幕。
沈畔烟屏住呼吸,忍不住揪紧了衣角。
临霄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内力?
难不成是受伤了?
可他身上看上去没有伤啊?
忽然,她瞧他身形趔趄一下,身形颤巍摇晃,明明要摔倒,却又在极力克制,雨夜中,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几乎快和夜色融为一体,再这么走下去,万一他坚持不住,晕倒在哪里了怎么办?
想到这,沈畔烟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不远处的竹伞冲入雨中。
“临霄!”
今夜本来就下了雨,她何必现在就赶他走呢,明日天晴了也是一样的。
而且,他看上去还受了伤。
临霄的速度不算快,不过片刻,沈畔烟便追上了他。
茫茫夜雨中,雨水砸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沈畔烟拿伞撑在他头顶,伸手扶住他的身体,语气焦急,“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殿下。”临霄面色苍白,虚弱抬眼看她,却又在下一刻低下眼眸,眼睫脆弱颤着,“属下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伤,殿下不必在意。”
“等回暗卫营后,属下就去包扎。”
不过是一点小伤?!
沈畔烟蹙眉,“你伤哪里了?”
“既然受伤了,你为什么不给我说?”
沈畔烟懊悔,之前他表现得太自然了,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他受伤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让他走了。
“你”她忍不住开口,“伤得是哪里?让我看看!!”
临霄摇头,声音低低的:“属下没事的,殿下。”
说罢,他把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本就不稳的身体更是颤巍,“属下是暗卫,受伤是常有的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殿下,您的身体不好,小心感染风寒。”
他的衣裳已经湿了,不能再打湿殿下的衣裙。
沈畔烟见他明明自己都已经站不稳了,还顾虑着不要将自己的衣裙打湿,顿时有些生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你都受伤了,这怎么能是小事?”
“我衣裙打湿了便打湿了,再换便是,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说罢,她忙扶住他颤巍的身体,抓住他的手臂,抿唇。
罢了,左右也不过就三日,他都受伤了,这三日就留在这里吧,大不了这三日她不回京,就在慈宁寺住着。
这样,总不会有人发现他。
心里做下了决定以后,沈畔烟便带他往回走,“走,跟我回去。”
“接下来的三天,你就先留下来吧。”
“殿下”眼前少年似乎不敢相信,诧异抬头,眸中星光点点,“您,不让属下回去了吗?”
“你都受伤了,我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