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桑桑在困惑许久后,终于读懂了江时遇的潜台词。
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
但她还有些不太理解。
自己对他来说
有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那个最先的约定?
但此刻,夜色沁凉,少年难得愿意剖白自己的心意,所以万桑桑很有眼色地没有问出那个问题。
她只是低下头,拿着棉签格外轻柔地擦拭过江时遇手上的伤口,声音里也含着无可奈何地笑意
知道啦。
她无奈又无语地笑,两颊酒窝浅浅,瞳仁明亮,我以后会把江时遇放在第一选择的,行了吧?
亮晶晶的目光撞进江时遇的视线里,他突地一愣,下一秒,耳朵变得通红,心脏砰砰作响。
谁,谁管你啊。
江时遇嘴硬地移开视线,只心脏处不知道为什么跳得格外厉害。他抬手恼怒地捂住胸口,想让那里快点安静下来。
好好好。
万桑桑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在明白他的心思后只感觉江时遇像一个求关注求重视的可怜小狗,所以对他的宽容度特别的高。
她接着道,但是我那天只犯了那么一个小错误,你就原谅我呗。而且,我的车子还因为你的事被雨淋了一天一夜呢。
哪有那么久,江时遇脱口而出,我明明晚上就给你修好推回去了。
什么?!万桑桑十分惊讶,是你把我的车子送回去的?
江时遇说漏嘴,有一瞬间的懊恼,但看着万桑桑的反应,很快眯起了眼,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
万桑桑说到一半又紧急暂停,她看着江时遇心虚笑笑,没谁。我以为是一个不知名好心人。
解释得太假,江时遇已经猜到她刚才想说谁。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他嘲讽地呵了一声。
万桑桑自知理亏,只好放下手里的棉签去哄他,喂,又生气了?
江时遇别着脸不吭声。
万桑桑叹口气,扯扯人的袖子,软下语气撒娇示弱:小江同学,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呗。
江时遇故作不耐甩手,回眸时却不经意间撞上万桑桑水汪汪、亮晶晶的一双杏眼,配上她故作可怜巴巴的神情,可爱得不像话。
月光朦胧,他神色滞住,大脑突然停止运作。
那一瞬间,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江时遇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完了。
他怎么突然觉得
万桑桑这么好看呢?
四目相对好久,江时遇神情愣愣呆呆的,始终没有回神。
万桑桑感到奇怪,轻轻歪头嗯?了一声。
这一声总算让江时遇得以恢复理智,他有些狼狈地转过头,耳根处连着脖颈红了一片,喉结不停上下滚动。
少有的局促模样。
万桑桑瞧着他的样子,越发疑惑。她轻轻戳戳江时遇的胳膊,无辜地问:江时遇,你怎么了?
江时遇反应很大的旋身躲开,在看见万桑桑惊讶的表情后故作镇定。
没事啊,没事,我没怎么。
可万桑桑指着他,一脸不信:但是你的脸突然变得好红啊,是吹夜风太久发烧了吗?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探江时遇额头的温度,可还不等碰到,江时遇一偏头,躲开了。
这会儿的他别提有多羞恼,整个人都好像从下往上直冒热火,只能站起身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你看错了吧。咳,别说那些了。现在太晚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着,也不等万桑桑反应,抬脚就要走。万桑桑愣住一瞬,反应过来后忙出声拦他。
等一下。
她拉住江时遇,抬起他的手,怪道: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呢,那么心急干嘛。
大概是在夜色中待的时间太长了,万桑桑的指尖有些发凉,在触碰上江时遇宽大的手掌时,没来由带起一波细小的电流,让他浑身一顿。
明明是凉凉的触感,却让人奇怪发热。
江时遇目光不断左右游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两人相握的手上移开,表现出非常不在意的样子。
没必要,他逞强道,一点也不疼,晾几天它自己就好了。
万桑桑轻嗤一声,毫不留情地撕开他伪装的假面,那不知道刚才是谁在那儿嘶嘶嘶的,我还以为是哪儿的气球漏气了呢。
江时遇:
你丫嘴是真毒。
万桑桑才不会被江时遇的话糊弄住,她最了解江时遇,这人又心大又要面子,嘴上说的不疼都是假的,但是晾几天不管的话却绝对的真。
她如果不管他的伤口,江时遇后面更是绝对不会再自己处理。面对这样作风的伤患,万桑桑此时的人道主义思想格外的强。
低头撕开了一个创可贴,她淡声又不容拒绝地命令:把手举好。
江时遇移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