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不屑跟他讲太多,随口答:“路过。”
陆是闻颔首:“那好巧。”
巧个屁!
要不是因为那条手绢,老子心里过意不去,谁稀罕管你!
江荻把陆是闻放在球桌上的书包拎起,往他怀里一塞:“走了。”
“去哪儿。”陆是闻抱着书包。
江荻头也不回:“送你回家。”
……
许是老城的路况太差,出租车不愿往里来,两人走了很久都没拦到一辆车。
夏夜空气潮湿闷热,像是憋了场大雨要下。
江荻摸出吕科塞给他的烟,刚想抽一根解闷,忽然起了阵黏稠的风,一股混合着淡淡檀木香的烟草味飘进他鼻子里。
前者的味道很熟悉,跟陆是闻给他的手绢一样。
那股烟味……
江荻确认了下,发现并不是自己散发出来的,他的烟都还没点着。
江荻站住,陆是闻也跟着停下。
“他们逼你抽烟了?”江荻皱眉问。
见陆是闻不答,他粗鲁地扯过对方的领口凑近了嗅。
陆是闻脊背微僵了下,随即慢慢放松,乖乖配合。
“手伸出来。”江荻命令。
陆是闻垂在身侧的手指屈起,上抬。
江荻一把抓过,在陆是闻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仔细闻了闻。
很干净的肥皂味。
“可能是刚才在台球厅染上的。”陆是闻解释。
江荻松开他的手,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的样子特像教导主任。
陆是闻有没有被逼着抽烟关他屁事?
江荻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莫名,想了想大概因为对方现在毕竟是他同桌,被欺负也是在折他面子。
打狗还得看主人!
江荻重新撤开距离,继续往前走,指尖在手里的烟盒上摩挲了下,终是将原先打算抽的那根烟塞了回去。
路口,两人总算拦到一辆出租车。
江荻本想把人送上车就走,又怕再出什么意外,索性跟着一起坐上去。
司机发动车子:“上哪儿?”
陆是闻报了串地址,司机听后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瞄他。
桐城人都知道,陆是闻口中的目的地是他们这里最贵的别墅区,在里面住的人个个非富即贵。
三十分钟后,车辆抵达。
“进你们小区要刷门禁卡吧。”司机说,“还是你跟保安打声招呼?”
“在这里停就可以。”陆是闻扫码付钱拉开车门,却没急着走,扭头看江荻。
“我不下了,你明天直接叫个车送你到学校门口。”
江荻全程都在玩游戏,手指在屏幕上划动飞快,“师傅,去苍南街32号。”
“要下雨了。”陆是闻提醒。
江荻还是没抬头:“那你还不快走?”
陆是闻沉默了下,这才又礼貌交待司机:“辛苦您把他送到家楼下。”
“行!”
陆是闻下车把门关好,车辆再次起步,江荻被手机照着的脸隔着玻璃窗一闪而过,融入夜色……
回程路上,司机自然而然把聊天对象换成江荻:
“刚刚那是你哥吧?”
江荻正在塔下与敌方刺客残血互殴,闻言眉心稍稍一挑:“我要有这么一哥,还会住苍南街?”
司机想想也对,苍南街是出了名的脏乱差,偏偏又离城隍庙近,四周有不少古建筑,拆不得、毁不得,如今彻底沦为三不管。
“我就是看他还挺关心你。”司机边开车边道,心里多少有点替江荻不是滋味儿。
同样都住桐城,都打一辆出租车,活的却是天差地别。
江荻全然不知司机丰富的内心戏,在一举攻下敌方水晶,成功拿了把vp后,才后知后觉咂摸出不对味来。
“不是,你怎么就觉得他是我哥了?”
“哎,那气质一看就更成熟稳重。”
“??”
江荻气笑,自己看着是有多轻浮?
……
夜里路上不堵,车子很快驶入苍南街。
司机相当信守承诺,一直把江荻送到他家楼下后才离开。
江荻付钱下车,走入逼仄昏暗,散发着阵阵霉味的楼道。
在二楼停住,掏出钥匙。
头顶的灯泡烧了,他还一直没顾上修,只能摸黑凭感觉把钥匙往锁孔里插。
也不知怎么搞的,连插几次都没成功。
江荻皱眉,打开手机电筒照,这才发现自家门锁长得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
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江荻冷着脸敲门。
“关逢喜,你又搞什么鬼?”
屋里静悄悄的,半天没人来开。
江荻敲门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脸色越来越沉。
……死老头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