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着女脩的脖子。
“所以这个宝贝到底是什么呢?”
她窝在女脩怀里低头摆弄着那样东西,却发现阿母很久都没有回应她。
“阿母?”鱼蝉抬起头看向母亲。
“五十铃。”女脩忽然将女儿推出自己的怀抱,双手按在她的肩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鱼蝉,这个东西叫做五十铃,是一位…一位朋友赠予阿母的。”女脩死死盯着女儿的眼睛,偏执如海掀起一阵鱼蝉看不透的潮,她觉得母亲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直到感觉到了疼痛。
“鱼蝉,既然我将五十铃送给你了,你能保证,永远将它带在身边,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半步吗?”
她一字一顿,“永远。”
鱼蝉呆呆地回看着母亲,然后在她的期待下点了点头。
女脩忽然松开了一只手,手腕翻转在掌心凝出一枚冰晶。
“阿母要你对着寒冰起誓,一辈子都要将五十铃带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寸步不离,直到你死亡的那一刻。”她的语气冰冷强硬,全然不像刚刚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如若违反誓言,阿母将死无葬生之地,永生永世坠入万劫不复的亡灵深渊。”
一滴眼泪从鱼蝉眼睛里滑落。
她稚嫩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从喉咙里发出。
“鱼蝉…对着寒冰起誓…会一辈子带着五十铃…无论如何也不会丢弃离开…”
“如果违反…阿母…阿母将死无葬生之地…永生永世…坠入亡灵深渊…”
又是“一辈子”,鱼蝉悲伤地想,这个她始终听不明白的词。
第97章 天地转,光阴迫(二)
女脩听完鱼蝉的誓言,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但是抓住鱼蝉肩膀的那只手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加重了许多。
她低垂着眼睛,盯着地面上的一个点,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才重新看向面前的小女儿。
“还有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你要搬出穷阴,到清苦峰上和姐妹兄弟同住,不准再见司幽。”
“为什么!”听完这话,鱼蝉忽然开始挣扎试图从母亲手下逃脱,可是女脩死死扯着她的衣服,不让她再乱动。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阿母!阿母!是鱼蝉又做错什么了吗?我再也不偷偷上三九峰玩了!司幽?或者是司幽做错事了?不会的,不会的,他每天都乖乖躲在屋子里,哪儿也不曾去过的!阿母为什么要让我搬走?”
女脩不再看她,松开鱼蝉将她轻轻往后一推,然后站了起来。
“我会派人帮你去收拾行装,即刻从穷阴峰上搬走。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鱼蝉也不再反抗质问,她知道阿母从来是个果决的人,她说即刻搬走,那就不会等到明日。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从出生起就和司幽待在一起,从未分开过一天,她不明白阿母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仅让她发那样可怕的誓,还不准她再见司幽。
穷阴峰上连只小鸟也不曾有,要是以后只有司幽一个人,他会有多孤单。
画面定格在女脩看起来固执又冷淡的背影上,像一副陈旧的水墨画从边缘慢慢散开,直至再次进入虚无状态。
夏烛像是一个走在半道突然被绑到电影院的无辜路人,在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下被迫看完了一场表演。
演得还不是普通的家长里短,而是姬无愁的祖先,人神颛顼的家长里短。
仅从这几段不知前因后果的剧情里,她就得到了许多堪称爆炸的信息。
颛顼,夏烛尽量不去回想那个气质如冰的女脩,抛却她踏进神血世界后知道的一切,只从自己原本的知识认知中找出一些有关的信息。
《史记》中记载颛顼:“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是上古部落联盟的首领,”五帝“之一,黄帝后人,所以崆峒姬姓和濮阳姬姓同姓不同族。
三皇五帝是神话传说与历史记忆交织的产物,在夏烛的世界里不能将其奉为绝对的历史,但也不能完全否认。
毕竟一个真实的故事经由口口相传都会像上游的觞流至下游时容易被添油加醋,而变得神乎其神乃至面目全非,很明显的一点就是现代人竟都不知这几位伟大的首领都是女性。
但无论一个事情如何去传唱去神化,至关重要的本质和内核却不会发生多大的改变。例如颛顼确为一个杰出的人才,在她的一生当中有过很多伟大的贡献和功绩。
制定天文历法,推行伦理文化革新,这些都和女脩做过的事能对得上号。
还有什么呢?夏烛冥思苦想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禁止族内通婚,创作了《承云》乐曲,首次将统治的疆域进行划分。
对了,还有一点。
绝地通天。
《尚书·吕刑》是最早提到这个概念的。这是一项由颛顼帝发起的政治变革,因为在此之前,天与地并未像后来那样泾渭分明,人与神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