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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叔父 第26节(2 / 3)

着转着,转到那碧纱橱门下,反剪过双手,扭头吩咐,“天晚了,你们也早些去睡。”

九鲤险些怄得两眼发昏,忙跟进东内间,“您最是讨人厌!说话只说一半,叫人如何能睡得着?”

庾祺立在书案后头,脱下外氅搭在椅背上,回身笑叹,“你也不是十分沉不住气的人,这会已近二更了,病才好,非得又折腾病了才罢?”

她不依不饶站在案前,要单为案子也不是不能忍耐,可想到关幼君,便莫名难抑一份好奇。总觉关幼君和她从前所见的女人不大一样,单凭她立誓永不嫁人这一点,也足令她身上多了两分传奇色彩。

庾祺走到床前,瞥见她还站在那里,便板下脸,“还不走?”

她磨磨蹭蹭的,低下脸看着脚尖。

他只得又道:“眼下我也还说不清,等我想想,想明白了明日一早就告诉你。”

她仍是拖拖拉拉不愿走,自己觉得这会又不单是为问话。

他只好过来捉了她的手腕要送她,开门听见雨声,有雨斜洒入廊下,他对她走路也似不放心,怕她不留神沾上雨水又要着凉,便折身进去寻了伞来,亲自将她扭送回东厢。

九鲤进屋便急着掌灯,可见庾祺的身影在门前转过去,像立马要走,她又顾不上摸火引子了,在黑暗中喊他,“叔父!”

庾祺回转过来,屋内漆黑一片,她站在榻前,只是个幽昧的影子,蓦地觉得那抹影陌生。

“您说,像关幼君,一辈子不嫁人会怎么样?”

他沉默住了,半晌才轻轻笑道:“关幼君是迫不得已才没嫁人。”

她顿住了,总觉得自己也有个不嫁人的理由,但却像团疑云悬在心上,道不清。不过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黑暗中向前挪动一步,本能似的,觉得靠近他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他见那窈窕身影靠近了一点,却以为是个危险向自己逼迫过来,一时慌了神,“别说傻话,快睡。”

丢下这句,他便落荒而逃。

她赶来门前,要喊他又踟蹰,只好把门阖拢,又慢又长的吱呀一声,淹没在雨声里,感到一阵无名的怅惘。

都说春雨是越下越暖,倒不错,第二天九鲤老早就爬起来,天虽未大亮,寒意却骤减许多。她没顾上梳洗便走来北屋,仍想问关幼君的事,不想庾祺不在屋里。奇怪,明明还没听见众大夫从后头过来。

杜仲打着哈欠从西内间走出来,“师父天不亮就出去了。”

“到哪里去?”九鲤满眼疑惑,“徐大夫他们都还在后头呢,难道他一个人去巡诊?”

“和张大哥往关家去了。”

她一听是关家,心中像有块小石头压下来,不痛不痒,只是有点不大爽快,“就是去问案子也不至于这么早啊。”

杜仲坐到椅上,自倒了盅冷茶呷一口,点点头,又摇头,“好像听见师父问张大哥哪里有好的酒和现杀的新鲜猪羊,像是去还昨日关幼君的礼,也像是去问案子,我那时睡得迷迷瞪瞪的,也没细问。”

她旋裙落在另一张椅上,支颐着脸,发起怔。

果然人家的茶叶不是白吃的,怕最怕礼尚往来,人和人往往就是这样,东西送来还去的,不觉间就能建立起一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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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31章 双迷离(十一)

按说庾祺与张达天不亮走来街上,买了两头现宰的猪羊,并几只活鸡活鸭,雇了个挑担的先行送往关家,二人则在后头慢行慢逛,近一个半时辰才逛到西隆大街上来。

张达寻思一路,不知道因何今日庾祺如此有闲情,天不亮便撂下满园的病人不理会,邀他出园。他兴冲冲跟出来,原以为是为案子,谁知竟说是到关家祭奠。

眼瞧关家将至,他身上连份帛金也没预备,再三踟蹰下,只好张口问庾祺借,“庾先生,没曾想您是到关家来祭奠,您瞧我这身上也没个预备,您要是手头方便的话,能否先借我二两银子,您放心,回去我就还您!”

庾祺摸了二两银子给他,他连不迭说谢,往一户人家的对联上撕下来半截红纸,将银子包好揣在怀内,“先生怎想着来祭奠关展?素日看先生可不像是个喜欢人情往来的人。”

庾祺睐眼笑笑,“张捕头在园中困了这些时日,不嫌憋闷?出来走走不是很好?”

“不瞒您说,先前我哪有心思闲逛啊,案子没结,成日悬着心,就怕王大人怪罪。”

“这两桩命案都是交由你们齐大人查办,即便办案不力,也是归咎于他,王大人怎会找你的麻烦?”

张达苦笑,“您哪里知道,齐大人虽与王大人不是一路人,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到底是个官,何况齐家

因齐老太爷的缘故,在京中还有不少故交,齐大人兄弟年幼时还曾给当今昭王做过伴读。王大人再不喜欢他,怎会真因这点事情怪责与他?还不是拿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差役治罪。”

说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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