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猛地跌倒在地,手中长鞭紧握,却不敢有半分动作,面色惶恐地盯着那个男人,看得洛子期心中一阵奇怪。
然而还未等洛子期开口再问,只听男人手中笛子再度被吹响,清脆的曲调穿透林间阴翳,带着些许震慑人心之感。
不出几息,便见玉罗刹惊恐地连连后退。
铺天盖地的虫蚁竟像是反水般,调转了方向,如潮水般皆涌向玉罗刹。
“不!不要!”
玉罗刹疯狂尖叫,手指不断动作,试图重新驱使自己的蛊虫们,却丝毫无用。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来者的蛊术比她的蛊术更加高强,能够死死压制住她,连同她的本命蛊都还未能放出,就已经被狠狠压了回去。
但她确信,她从未在苗疆见过此人!
“你到底是谁!”
身前是反噬的虫群,身后是锋利的剑刃,她眼底猩红,不甘地看着那个黑衣人。
黑袍人微微叹息一声,没有应声,抬手一挥,便见虫群疯狂爬上玉罗刹的身体,细细啃咬,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啊——主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无论玉罗刹如何努力挣扎,最终还是被虫群吞噬。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男人冷然沙哑的声音落入所有人耳中。
洛子期等人皆脸色惨白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林行川虽心有戚戚,却也见过不少如此残忍场景,倒是反应没那么大。
可洛子期他们是头一次见这样血腥的画面,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被虫群啃食殆尽,一点儿也承受不住,连连发出作呕的声音。
即便觉得玉罗刹如此惨状也算可怜,却转念一想,若是这个男人没来,如此死状的,就有可能是他们了。
李青苏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手脚不停哆嗦,随着玉罗刹最后一声惨叫响起,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那位紫衣男人听见动静,径直看向他,随后走到他面前。
李青苏艰难抬头,睁着泪水朦胧的眼睛看过去。
只见满是厚茧的大掌伸到他面前,手心正躺着一个小瓷瓶。
药香萦绕鼻尖,紫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熠熠生辉。
“可解普通蛊虫毒。”
男人声音含着几分沙哑,李青苏有些头晕目眩地后退两步,却被男人一把稳稳扶住。
洛子期扶住同样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的林行川,转头看向李青苏那边。
林行川懒洋洋地靠在洛子期肩头,目光落在黑袍人的身上,双眼不禁微微眯起。
“我又没被咬……”
李青苏正反驳,警惕地看向眼前这位神秘兮兮的男人,便听男人轻叹一声,随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捞起李青苏的手背。
那里泛起一片紫红色,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李青苏瞬间瞪大眼睛,瞧着手背上一个不明显的红点子,心中不禁骇然。
他竟然都没发现自己被咬了?
再看眼前捞起他手的男人打开瓷瓶后,将冰冰凉凉的药膏敷在他的伤口上,动作笨拙却轻柔。
李青苏心中觉得怪异,觉得这男人十分不对劲,又不知该如何形容,回神时,正要道谢,却见男人身影一闪,转眼便离开消失在林中了。
洛子期见状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帮我们解个围,就这样离开了?”洛子期不禁喃喃道,“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林行川却盯着虫群退散的方向,陷入沉思。
“蛊虫……”
可催蛊虫,可解蛊毒……必然是苗疆之人。
虽说苗疆与药王谷相距并不远,这两地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甚至传闻两边互不待见,早有恩怨。
可玉罗刹是苗疆之人,并且据他所知,玉罗刹在苗疆的地位并不低。
这个男人若也是苗疆之人,又怎会对同族之人下手?
他将心中疑虑说与二人,几人便陷入长久沉默。
李青苏没忍住,又朝玉罗刹惨死的地方看去,这回没了黑压压的虫群,倒真给他瞧见了点东西。
“看看那是什么!”他惊叫道,“好像一枚玉佩……不对,玉佩碎片!”
孤零零躺在被血液浸湿的泥土上的,正是一枚玉佩碎片。
林行川由于方才动用内力,再次犯病,洛子期稳稳扶着他,却不便前去查看,只能由李青苏手裹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将其从血污中捡起来。
沾着血污的玉佩,花纹复杂,碎处平坦,更像是刻意将一枚玉佩分成了几份,而面前这个碎片正是其中一枚。
林行川却莫名觉得这枚玉佩的花纹分外眼熟。
像是见过。
然而他见过的玉佩多了去了,何况只是一枚完整玉佩的四分之一。
四分之一……
林行川盯着那枚玉佩沉思片刻。
若是玉罗刹身上有四分之一枚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