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都死了。”
“祁寅也爱养花,前几年养过一朵,听说比我这些花还娇贵,热不得,冷不得,看也看不得,为了那朵花还跟家里闹的不太痛快,我让他把花丢了也不乐意。”
纪嘉臻对她不设防备,没细想她话里的弯弯绕绕,甚至没太仔细听,还傻不愣地问一句:“他还养花?”
段澜被她逗笑了,手捻一片将将要落的叶子,干脆把话说的直白。
“这几年在美国还适应吗?”
纪嘉臻一下卡壳,“你……”
面前优雅的女人伸手折下一枝花,转身,将那朵花别到纪嘉臻耳朵上。
“你当年走的急,我还没来得及见你一面。”
纪嘉臻舔了下发干的嘴唇,一时间消化不了段澜的话,“您……早就知道我。”
搞半天,她说的段祁寅养的那朵娇贵的花,是她。
“他有一年死活不让我去他那房子,说是不方便,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你被他收留的第一年。”
这时间比纪嘉臻想象中更早,相当于她跟段祁寅刚认识就被他妈知道了。
“第二年他突然跟我说,他想开家传媒公司,我不同意,家里的产业不允许他再分心去琢磨别的,但他没听,还是投资了你那个公司。”
“……”
“他下足了功夫去捧你,还偷偷从我这捞走了几个人脉关系,那段时间他刚接管公司,脚跟还没站稳,一心两用,被我骂得不轻。”
“……”
“你也不太让人省心,我常看见你的花边新闻,有两次他差点没压下来,是我出钱帮他摆平的。”
纪嘉臻听着,心里盘算她说的是哪两次,但她记不起来,因为确实太多了。
“我一向教育他,投资必须得有回报,没法获取利益的事情就趁早收尾。他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实在太多了,你显然没给过他回应,我不能看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纪嘉臻隐隐猜到事情走向,她在车上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在眼前逐渐清晰。
“孩子,三年前那件事不好意思,我也只是想让他及时止损,你别怪他当时没帮你,他那时候被我关在家里,手机也没收了。”
纪嘉臻胸口起伏着,仍保持清醒的思考,问她:“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照片和视频里的人,是不是段祁寅。”
“是。”
她脑中有一个铃铛,在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忽然就晃动了。
“制片人是幌子,接你的是他。”
“为什么那个制片人会配合。”
段澜轻笑:“孩子,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所以,想搞垮她的人,是段祁寅他妈。
不是她的黑粉,不是她的对家,偏偏是这个,跟她没有没有任何矛盾冲突以及直接联系的人。
因为对方是他妈,所以段祁寅也无能为力。
不是不想保她,是他自身都难保。
纪嘉臻看着段澜云淡风轻的面庞,心里渐渐翻涌起来,整个人站在温室里,感受到的是彻骨的寒。
她二十五年人生中最重的一次打击,拜她所赐,而后又在今天,用无关痛痒的语气说出来,轻飘飘的。
她说不好意思,但她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想让他及时止损,所以拿我开刀,我活该,是吗?”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段澜,一张浓颜系的脸,化着淡妆,但仍然充满攻击性。
“你不想做赔本的买卖,你不想做没回报的投资,你想让他悬崖勒马,那我的三年算什么?我事业上升期受重创,我白白浪费七年时间,我的青春就这么蹉跎在美国,你告诉我,我的损失谁来承担?还是在你眼里,只有你们的时间算的上珍贵。”
段澜不愧是段祁寅他妈,不愧是能压的他都没话说的人,这种情况下表情不变分毫,语气平平地回:“那件事上我确实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也低估了祁寅对你的感情,没想到你还能复出,更没想到,他今天敢带你回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