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一向公正厌恶下作手段的大长老在看见自己这幅恶毒模样会是怎样的神情。
安德森双腿无力,砰地和阴冷的地面相撞,他神色恍惚,没有厌恶似乎只有懊悔。
这些日子的相处历历在目,他双拳攥紧:“我怎么能才知道,明明你那么努力,那么聪明,为什么我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晚?”
“没有机会了,安德森。”叶宴把手套摘下丢在地上,无意踩过,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现在的你没有了格林的帮扶,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长老院首席,你,对我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
安德森跪着向前到叶宴身边,抓着他的衣摆:“你再看看我,陛下,我即便没有那些外在物,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我能做到的还有很多,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好不好。”
叶宴垂眸冷淡地看着他脏兮兮的手:“和你初见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老师。”
安德森心中呕血,他厌弃自己这幅不值钱的模样,但又怕他真的不想再看见自己,惶恐淹没了厌弃,只剩下恳切:“不重要,对我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陛下,你是我的信仰,是我活着唯一的理由,我求您,利用我,哪怕是让我和珀金一样,远离首城,只要对您而言我不是一无是处,我就心甘情愿。”
叶宴眯起眼睛,扯过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喜欢听话的人,但很可惜,我身边的狗已经很多了,你可能要多排一排队了。”
叶宴推开他,没再理会他的咆哮,转身离开。
门外,不知何时来的克伦威尔面上带笑看着走出监牢的叶宴,面上全是欣慰:“做得不错,没想到你现在凭自己就可以除掉这么大一个威胁,看来之前我还是小瞧你了。”
叶宴不冷不淡地撇了他一眼继续向前:“大祭司风尘仆仆赶来,应该不会只是简单为了夸赞我对吗?”
叶宴和克伦威尔回到了会议室,刚进屋,克伦威尔就迫不及待的按着叶宴接吻,直到他喘不上气。
他眷恋地抚摸着叶宴的发梢:“我确实还有别的事情想要找你。”
叶宴缓了一会儿后神色冷淡:“什么事?”
“过些时间就是祭祀大典了,最近一段时间,罗塔风波不断,虽然你现在声望不错,但距离民心所向还有些距离,所以我想是时候告诉民众你是神明这件事了。”
他的笑容诡异,叶宴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你想要做什么?”
克伦威尔笑着说:“当时你不是和安德森讨论过之前的一场瘟疫吗?”
叶宴震惊:“你想要利用瘟疫假装天灾,然后再解决瘟疫,伪造神谕,让民众更信服祭祀院和我?不行,我绝不同意。”
克伦威尔挑眉不以为意,说出口的话轻松却残忍,似乎那些人命真的只是一个个代词:“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伪造出这么一个事件,到时候就能顺水推舟利用神谕将你是唯一一个神明这件事推出去,到时候你的皇位想做多久就坐多久,难道不好吗?”
叶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没有之前任人拿捏的软糯样子,反而神情冰冷,气场惊人:“我绝对不会牺牲无辜人的性命,这件事我不做我也不会允许你去做。”
克伦威尔感受到威胁,笑容僵住,印着叶宴的瞳孔里没有笑意:“雪莱,你是在威胁我吗?”
叶宴推开克伦威尔,走到会议桌前独属于帝王的位置坐下,他靠着座椅,双臂搭在扶手上,姿态放松,挑眉直白承认:“是,那又怎样?”
见他如今睥睨一切的姿态,野心展露无疑,克伦威尔心思复杂,但更多的是慌乱。
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意:“过河拆桥,雪莱这一招你学得很好。”
“多谢夸奖。”叶宴丝毫没有惧怕,“你明明可以按照你的意愿去做这件事,但还是来问了我,不就是想试探我是否之前一样任人摆布对吗?”
“看来,我输了。”
“克伦威尔,如果你想要的是一个合作伙伴,我随时奉陪,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只温顺的猫咪,那抱歉,我做不到。”
克伦威尔咬着后槽牙,脸上的笑容难看至极:“你了解我,我是不会让我的宠物爬到我的头顶上的,雪莱,你终有一天会哭着来求我的。”
叶宴仰起头:“随时奉陪。”
两人不欢而散,克林威尔走得时候脸臭得厉害,一向维持的体面冷静平易近人此刻全都分崩离析。
叶宴知道他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善罢甘休,所以特意让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天气渐好,边境最近连连传来好消息,没几日,马歇尔和珀金一同拿下了这最后一战,二人凯旋而归,叶宴对他们也进行了奖赏。
上次马歇尔回来在马场上出尽了风头,这次珀金回来,身为原著里最骁勇善战的人,叶宴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打脸的机会。
兴致冲冲地又举办了一次马术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