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链,链条部分由钢笔所勾勒的圆环和细棒紧密相扣。吊坠在图稿中呈锥形,金属材质的顶部倒扣着半球形的透明罩子,从中隐约可看到铅笔描绘的虚影,那是一根连接链条并贯穿吊坠的金属短棍。“a blood oath”,图稿下方是一行被圈起来的标注,雷古勒斯在一旁谨慎地打上了一个红色的问号。
“……这才不是,”我喃喃自语着,像是要立刻确认自己的想法般飞快地翻到了下一页——果然,背面画着的才是我印象中血盟该有的样子,一个完整的菱形小瓶子。雷古勒斯并未在这一页的标注上画圈,看来我的印象并未出错。
“如果这才是血盟,那前面的这个又是什么?”我重新翻回了那个不完整的三角形容器,这张图稿前并没有任何的文字解释,预留下的半页空白仿佛等待着被他人填补完整。
身后的斯内普迟迟不曾说话,这让我不得不转头确认他的注意力是否还在这里。“……血盟。”他的视线紧盯着这张图稿,淡然道,“它也是血盟。”
我随即意识到他可能并不像语气中所表现的那么淡然,因为我腰侧的袍子已经被他无意识地攥皱了。“它和后面那个有什么区别吗?当然,除了外形。”我好奇地问。
“它不需要两人共同完成,只用取得对方的一滴血。”说到这,斯内普转而望向我,眼神晦暗不明,“比起完整的血盟,他只会限制施咒者的行为……施咒者永远无法主动伤害中咒者。”
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个单方面的契约,是吗?如此说来中了这种血咒也没什么坏处嘛。”
“……不止如此。”似乎不想让我探究他目光中的情绪,斯内普缓慢阖上了眼。“这种不完整的血盟有一种终结的办法。”
他停下了,看上去不打算再过多言语。我只好尝试刚刚加强过的类比推理法,思索着完整的血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被打破——双方不在主观的意愿下达成了客观的对抗。这听上去简直不可能做得到,但历史上却真实发生过,真令人唏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