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人也存着蹊跷。”
“还有陈桂贻。”
秦惟熙思忖片刻,在心中默念起孙绍浦、陈桂贻、以及马怜人的名字,他们看似无关,但除了马怜人的身份不明,其余两人皆为东厂之人。而陈桂贻能在当年一个小小的宦官,一跃为今帝身边的宠臣实在蹊跷。
她想起当年身居高位,为此为非作歹的孙绍浦,开口道:“四哥,但孙绍浦其人,父亲他或是秦家,我当年在江南有查过,秦氏一族并没有与此人交恶。当年若因崔律一事,我想亦实则不该。”
“而陈桂贻当年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太监。比起现在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及东厂提督一职简直不值一提。但……”
褚夜宁道:“但有时候一件很小的事,就会让人心生怨恨。但秦洛,你说得对,若是以陈桂贻当年他的身份并不足以,或许背后还有别人。或是这孙绍浦,孙大伴为何会被人毒哑了嗓子至今是个谜。”他冷冷一笑:“他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对当年事只字不提。也许只有找一个契机,这孙绍浦才会开口。”
二人皆沉默一瞬,不知为何都纷纷想起了在青钻房中所见的那无字牌位。若当年那醉酒老翁所见之人真的是孙绍浦,而秦家一事后孙绍浦忽然莫名失踪,十年间踪迹全无。所以人都认为他死了,能不能这无字牌位祭奠的就是孙绍浦?但很多事如今还不能确定。
二人相视一笑,无疑都在等待那个合适的契机。
秦惟熙开口道:“四哥,这些要待你伤好后我们再说。”
褚夜宁望着面前几乎一夜未眠,守着他寸步不离的姑娘。想起了昨夜在洞底瘸腿而跑的小贼,他本以为那就是马怜人,但那小贼眼中决然赴死的态度以及突然从暗处窜出的一群死士,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马怜人。倘若这马怜人便是当年高健所见得之人,那个已在大火中死去的瘸腿小生白笙,既然能为此留在戏馆隐匿十年久,又为何会轻易赴死?一个替罪羊罢了。
那些死士皆被他斩杀于洞底,但千算万算,未算到那将死的“马怜人”竟朝他轻蔑一笑,沉闷着嗓音,口中直言:“靖宁侯爷果然肖父,但谁人知晓无畏斩敌,能招招让敌军丧命的小侯爷也是身有软肋之人呢?”他阴森的扬了扬下巴,意指洞上:“若我猜的不错,那姑娘而今就是你靖宁侯的软肋吧?”
“马怜人”笑得面目狰狞:“但这软肋终将会死去,就如你父亲那般,横死异乡!”
他手握着那把在跌下洞底前夺来的剑抹向那“马怜人”的脖子,再抬手将那送与那小姑娘的袖箭射向那小贼的右眼:“也罢,本想暂时留你一命,多让你活几炷香的时间。但如今不可了,本侯嫌你实在聒噪。”
那小贼已身受重伤,气息微弱,但他的耳边依旧能听得见那洞底的回音,那小贼的一声声咒语:“靖宁侯爷,你的软肋皆会死去,死得凄惨!”
也就是那一晃神的功夫,那小贼用足了力气,按上了洞底机关的机括,让他腹部胸部猛然受上一枚利刃与随之而来的一支箭矢,也在那一瞬他听见了远处飘忽而来的一声“褚夜宁。”
他冷冷一笑,一脚踹在了那小贼的心口窝,又将那利刃拔出反手插在了他的要害处,再拔出了那支箭矢,以防那姑娘担心。
“让你失望了,不过,我还不能死,因为还有人在等着而我归家。以后也不会死,我要与她年年岁岁,日久天长。”
一声讶音猝然在耳畔响起,这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宁静的清晨倒是有些格外明显。二人忙槛窗去瞧,只见董郎中顶着一双乌青的黑眼圈,站在檐下张了张嘴,吃惊道:“天爷呀!这伤口怎么还崩开了?你个小滑头!快快老老实实回去躺着!”
董郎中一声惊叫,也让外间打盹的陶青筠倏地眼皮一睁,而后蹭地站起了身,左右茫然一看:“哪里有贼!爷来了!”
第88章 清怡园
秦惟熙看着董郎中已一脚迈进了内室,忙趁机溜了出去对陶青筠道:“没贼,没贼。”
陶青筠狐疑地目光朝着内室望了一眼,问:“醒了?”又转过头朝她望过来,眉间不觉微微拧起:“七妹,你这两腮怎么红红的?这守了一夜也不撒手,也没抹胭脂啊!”说着,就欲抬手来捏她红彤彤的双颊。
里间乍然想起“嘶”地一声,秦惟熙忙一闪侧过了身,躲开了他已伸到一半的手,瞪着他道:三哥,你在胡说什么?”
陶青筠两眼如星辰般明亮:“咦?我有胡说吗?老狐狸这是疼了,走,随我去看看。”一抬头,却见方才还在眼前的姑娘已经溜到了房檐下,正巧与风风火火进来的九曲欲撞得个正着。
秦惟熙躲闪不及只能朝后连退,忙被身后的陶青筠几步上前一把扶稳。对面的九曲见状,也瞪大了双眼忙退后一步,稳稳当当地扎了个马步。他口中直道:“姑娘,姑娘,我不想领军棍!”
内室忽而传来一声低语:“……呆子!”
九曲闻言忙朝着秦惟熙一辑礼,闪身进了去。
陶青筠再次将狐疑的目光对上她的面:“小七妹,你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