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方。
秋瞳也没再像先前那般试图与他交谈,而是径直拔出剑,劈出一道清蓝的灵光,直直穿过他的眉心。
刹那间,阆丘的面容忽然抽动,口中也溢出几声痛呼,但他眼中的神光却渐渐聚集起来,不过片刻,又涣散开去。
秋瞳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阿剑灵道:“他入魇太久,片刻的清醒也难以留存,不过比先前要好上许多,你可以试着问问。”
眼下别无他法,秋瞳缓缓凑近,开口问道:“三叔,你还记得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阆丘盯了她半晌,忽然伏地扭动起来,口中喃喃不清,身后那两条被剥出的灵脉也被拧在一处。
秋瞳吓了一跳,不免后退半步,她想,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笼统,要他回答着实有些为难。
“三叔,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去偷先祖至宝吗?当初……你与我父王为何争执?”
不知是听到了哪个词,又或是这个问题足够明确,阆丘扭动的身形停下,赤红的双目猛然抬起,瞳孔缩如针尖大小,紧紧盯着她。
“逼我,都是逼我的,长老,我没想偷、他为什么知道……我本来悄悄的,一定是有人走漏风声,让我查出那个叛徒是谁……千刀万剐……”
他说话实在颠三倒四,望过来的目光也十分骇人。
口中念叨着千刀万剐,眼睛却死死看着自己,秋瞳背上流过一抹凉意,却还是上前问了几遍,但不论如何询问,阆丘如今都只会重复千刀万剐四个字。
到底是谁逼他?难道盗宝一事另有隐情?会不会……与青平王有关。
秋瞳一时只觉得头痛。
或许这道清光效力不足,又或者还有其他能够令人短暂清醒的办法。
思及此,她去往狐族的书阁,想要从中找些法子,恰在此时,腰间的传声玉令中流过一抹隐光,应当是林斐然的回信。
她立即拿起看去,白玉上方横竖线条交叉,组成简单两个字。
——何事?
秋瞳心中也说不明白,但在看到她的回信时,悄悄松了口气。
“我有件惊世骇俗的事想要说给你听,绝不是编造的话本,又或是寻你开心,我也没有发疯。”
林斐然看到这段话,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好,请说。”
刚从如霰那里回来,她还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便听到传声玉令发出声响,取出一看,却是秋瞳那句神秘莫测的话。
她心中倒是好奇,秋瞳会有什么要事需要与她相商。
林斐然回过话后,将玉令悬于腰间,随后提剑向外走去,昨日饮酒未曾练剑,今日就得补上。
她走到院中,刚起式,便瞥见玉令上划出一句话。
“我重生了。”
林斐然手中的长剑一歪,猛然将那株老银杏树刮下一层树皮。
“……”
倒是鲜有之事。
她执起玉令,秋瞳那边还在不断传信,白玉之上红光隐现。
“重生在一个雪夜,醒来便见到母亲抱着我哭,说我昨日贪玩,跌入冰河中,被撞晕在河底,幸而路过的族人将我救起,这才不至于丧命。”
林斐然眉梢高扬:“秋瞳?”
对面很快传来一句:“我当然是秋瞳!我知道你不信,毕竟我也以为自己或许是做梦,以为我如今又重活一世……
还记得之前我将你困在房中,和你一起偷听张春和之流的谈话吗?
那就是我前世知晓的。
若非如此,我一个修为不高的妖族人,从哪里知晓他们的筹谋?”
林斐然神色一顿,眼中的诧异也渐渐被敛回。
当初知晓剔骨一事时,她悲怒交加,并无心神去思考其中的古怪之处,后来心绪镇定,却也没再细细回想此事。
只是秋瞳重生……
秋瞳将话说出,却迟迟不得对方回应,心中焦急,便忍不住说些话来自证。
“你六岁时母亲去世,九岁时父亲去世,有一个跟随多年的老管家,你叫他许叔。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以妖族之身进飞花会吗?
正是因为前世有一个前辈,我阴差阳错下与他相识,他送我一块宝玉,我才得以参加飞花会,今年入春城前,我也去寻过他。”
林斐然眉头微蹙,见到这番话时却又忍不住回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而且是真是假,我又如何知晓?”
秋瞳急得团团转,前世她与林斐然倒是交集不少,但今次林斐然早早下山而去,二人相处最频繁之际,就是在飞花会上。
她要说出什么二人都认识,但林斐然并不知晓的未来之事?
转到半途,她灵光乍现,立即停下脚步,在玉令上飞速落笔。
“你现在在妖尊手下做事,与他一定相熟,我告诉你一件必定会发生的事——
妖尊功法有错,未来某一日,必定爆体而亡。

